爷爷家的小院还是跟从前一样干净漂亮。
福宝突然有一种自己昨天才离开,今天又回来的怪异感觉,让她在门口站住了,看着篱笆外的花朵发呆。
“还在外面发什么愣?快进来!”元娘在门口没好气的说。
福宝立刻回神,抓起身边的包裹就往屋里蹭。
“怎么还带了那么多东西?”元娘看着福宝,觉得有点头疼,却还是上前帮她把包裹拿回家里,忍不住唠叨,“这么拿一个大包裹回家,让人看了成什么话?”
“都是姑娘给的,还有我做的针线活儿。”福宝将东西“哗啦”倒在床上,伸手抹了抹鼻尖渗出的汗水,笑嘻嘻的说,“临来之前都让妈妈们看过,有什么好说的。”
元娘横了她一眼,虽然心里高兴,可嘴上还是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是爷爷的鞋,还有姑妈要的靠垫和枕头,”福宝抓起一个大包塞进元娘怀里,“看看合适不合适?”
元娘打开来看了看,伸手拧住福宝的腮,叫道:“我的靠垫和枕头跟爷爷的鞋子放在一起啊?”
“这不是,还没穿吗。”福宝缩了缩肩膀,轻轻松松的躲过去,又从包裹里翻出两块布料给元娘,“这是姑娘给的,说是让我做衣服。”
“那你就做,给我拿回来做什么?”元娘翻着那两块布料,一块是石青色,另一块是褚红色,心里有点明白,好笑的看着福宝,“不喜欢?”
齐泠芳平日里就一身素净,清清爽爽的,她虽然长得清秀,却也不是容貌出众到令人惊艳,太太因此不愿意让丫头们姹紫嫣红的抢了姑娘的风头,每次给的布料都是暗沉老成为主,以至于大家都说是齐泠芳喜欢稳重老成的丫头,总觉得穿红戴绿的丫头太轻浮。
“看着像给姑妈的。”福宝皱了皱鼻子,将布料塞进元娘怀里死死压住,“我不要。”
元娘“扑哧”一笑,伸手拍开福宝的爪子,点着她的额头说:“你对着姑娘也敢这么说?”
福宝哈哈笑着滚进元娘怀里,元娘嫌弃的推开她,却又被她黏在身上拽不下来,哭笑不得的让福宝抱住一只胳膊。
“你别糊弄我,到底为什么回来。”元娘推着福宝,努力严肃着面孔说,“是不是姑娘那儿有什么事儿?”
“没,没啊。”福宝心虚的笑着回答。
元娘没说话,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福宝从小就不是元娘的对手,被这么看了一会儿就撑不住,喜气洋洋的小脸也垮下来。
“是表姑娘。”福宝眼巴巴的瞅着元娘,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天就跑去找姑娘,说是想吃点心,要我过去给做点心。”
“姑娘怎么说?”元娘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没等姑娘说话,表姑娘就让我说。”福宝伸手抓了桌上的松子吃。
“别吃了。”元娘一把打掉福宝手里的松子,盯着她问,“你怎么说?”
“我说我的厨艺都是跟王妈妈学的,而且还没学成,若是表姑娘喜欢吃点心,不妨去求了老太太让王妈妈专门做给她吃。”福宝舔舔嘴巴,白天激动的没了胃口,这会儿正饿着。
元娘松了一口气,看福宝可怜巴巴的样儿,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着说:“总算这几年没白教你,居然也会说推脱的话了。”
“我说的实话啊。”福宝理直气壮的说,“王妈妈的拿手绝活还不肯教给我呢,我若是去了表姑娘那边,做的不好吃多丢人。”
元娘被福宝的解释噎住了,看着她半天,伸手狠狠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下回遇到这种事儿,不要随便回话。”
“我之前说了听姑娘的。”福宝委屈的瘪着小嘴。
元娘看着福宝,突然笑了起来,拨了拨福宝耳边的头发说:“你这丫头,从小就运气好。”
若说之前暖玉的事情还要费一番功夫,这回顾宛然在齐泠芳屋里一折腾,暖玉怕是也会心甘情愿的留下了。
齐泠芳的性格不好,好在她不耍心机,也对这些事情不屑一顾。而全家都在赞叹的顾宛然却要比齐泠芳复杂的多。
暖玉是个聪明人,到底要怎么挑选,自然是已经心里有数。
“因为我叫福宝嘛。”福宝扬起小下巴,一脸骄傲,“自然福气满满。”
“这么土的名字,也亏得爷爷想的出。”元娘嗤笑,又道,“本来想给你改个好名字,女孩儿总该叫个花儿啊草儿的,谁知道你爷爷就认准了福宝俩字不撒手了,可偏偏交了这个名字,你就一直运气不错,还真是当得起有福气了。”
“爷爷很厉害嘛。”福宝笑嘻嘻的说,“有福气可比花儿草儿实惠多了。”
“就知道拍你爷爷的马屁。”元娘失笑,又看着福宝,觉得有点发愁。
“姑妈,表姑娘为什么非得我过去?”福宝靠在元娘身上,低声问。
姑娘们突然关心起一个丫头,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福宝,也能察觉有问题了。
“这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