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错的规矩还有何留得价值!”见这老和尚就是说不通,林帆澈气的只剩下冷笑,“好,好,好。眼见病人垂死而不顾,我佛慈悲,我佛大慈悲,我佛真大慈大悲!”
听了她的讽刺后广寂仅仅一笑,头也不回的刚要开口,却不想林帆澈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铜牌来,“好,那么广寂你看这个!”
猛的转过身来,目光紧紧盯着铜牌,此时饶是广寂脸上也不由浮出一丝紧张来,身边的余文祥更是抓住了林帆澈的袖子。淡淡的哼了一声,林帆澈将铜牌放回怀中,冷笑道:“倒也不是什么权高位尊的身份,只是浮影正组组长,管你一个部长还是可以的吧?”
“恕老衲失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广寂才出声,“只是姬组长也该清楚,自本朝创立以来浮影分南北两地……”
“我奉左护法命令来江南驻守,又得右护法允许驱使正组一切浮影,就是你们副组长也要让我三分,又何况你一个区区部长!”事到如今林帆澈已经不顾一切,冲口便道,“还不给我让开!”
“就算姬施主是浮影京师护法本人,京都浮影也不是京师浮影能够管辖的范围。”见林帆澈气势汹汹,广寂脸色一变倒是让开了身子,却依旧拦在余文祥面前,“至于这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你!”林帆澈怒极反笑,刚要开口发难却感觉长袖被余文祥轻轻拽住——其实这一拽也是良久了,只是她一直在气头上没心思注意,现在气急了反倒能够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文祥这一异乎寻常的举动。
不错,皇甫千军之前至臻阁原本为正派,之所以后来在江湖上身变为份亦正亦邪,也不过是因为皇甫千军行事任性,广纳男宠为人诟病罢了。这与广寂究竟有什么利害关系,以致他死死不肯让自己身边的这位“皇甫千军”入内?
正寻思间,背后一片火光突然冲起,林帆澈猛的回头惊看,为首之人正是自己的义父沈战!
“义父!”林帆澈大喜,正要迎上去就看沈战风驰电掣已经到了眼前,左手将她抓过,右手青钢戟直取广寂,眨眼之间将他刺了个对穿。
鲜血飞溅,纵使是林帆澈也不由大惊,却直觉肩上一紧,已是被沈战紧紧抱在怀中:“沁儿——”
“我没事,义父,我没事。”安抚的拍着沈战的肩膀,林帆澈低声道,“多亏文祥拼死保护,芷沁才……”
“嗯。”目光扫过余文祥,见他无太大外伤,沈战点了点头,当即命令道,“杀进去,那些孽畜一个也不用留!”
“教主!”余文祥身边一中年人神色不由微变,连忙上前劝道,“夜元老也在里面……”
“留他在思环身边,也只能害了思环。”沈战五岳眉一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思环性格浮躁,还是安居玄溟教静养的好。”
“义父——”出入官场武林这么多年,林帆澈又岂不知沈战这一句话就决定了沈思环以后的软禁?连忙拉住沈战,她急急道,“义父,思环他是你的儿子,也是玄溟教的少教主。”
“你……”注视林帆澈片刻,沈战突然苦笑,“也罢,这些事情我们回去再说,这里让波烟处理就好了。我们走吧,皇甫阁主还在山下等我们呢。”
“文祥伤势不宜久拖,更不宜颠簸行路,若能在这里治疗最好。”点了点头,林帆澈却向刚才的中年人笑道——从他对文祥的关心程度上不难看出他与文祥关系密切,再听沈战叫他波烟,心中也就确定个七七八八了,“就有劳伯父了。”
“余波烟代犬子谢过姬掌门了。”听说独子伤重,余波烟脸上不由浮现一丝忧色,却还是向林帆澈抱拳笑道。
“是芷沁受贵公子大恩才对。”跳上自己的狮子骢,林帆澈略略回礼便跟随沈战而去。
无论是一边重伤垂危的余文祥,还是里面不绝于耳的兵戎斗骂,都无法拉住她的目光。毕竟,她最为关心的人,还是皇甫千军啊。
更没有人注意到一边广寂尸身的脸上,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安详。
虽然有寒毒这个忌惮,皇甫千军一身轻功“逍遥游”冠绝天下的傲名也不是浪得的,甩开夜枭并且找到沈战的过程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林帆澈急急赶到村落中时,他正在运功调息。
然而两人身上的寒毒都不容拖延,稍稍检查了一下两人的经脉,沈战便决定先率半数人马回玄溟教,留下余波烟照顾文祥并且负责追击夜枭。
苗疆毕竟是玄溟教的地盘,不出五天,沈战等人就进了玄冥宫下。与一路上所见的吊脚小楼不同,这玄冥宫一片深黑气势磅礴的压在高黎贡山腰,其恢宏壮观,即使让自小生活在紫禁之巅的林帆澈也不由侧目。
沈思环独自一人站在穹夜殿中,远远的向下望去。
回来的……是父亲吧?
穹夜殿是玄溟教的至高之处,母亲因为生他而亡,父亲对他的疼爱远非一般人可想,从小就将这穹夜殿赐给了他,并明言会把玄溟教传给他。
他还记得每一次父亲外出,他都会站在这里守望,远远的看见父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