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澈!”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一阵匆忙的马蹄声击破了大地的沉寂,也稍稍的唤醒了林帆澈几近昏迷的意志,汗血宝马上一道素影闪过,熟悉的手指轻轻扶起她的肩膀,“伤到哪里了?”
“千军……”那身素衣在眼前朦朦胧胧的晃过,林帆澈努力睁眼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从那熟悉的感觉去确认,“心法……难以控制……冰魄簪……碎了……”
“佟桂干的?”眼神一凝,皇甫千军厉声问道。
“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他的衣袖,林帆澈低声道,“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江湖中混迹二十余年,皇甫千军又岂不知走火入魔的痛苦?怀里那人声音低弱,身子还不住的颤抖着,手指触及之处更是一片冰寒。咬了咬牙,他稍稍按捺下心中的无明业火,“休息一下吧,醒来就会好了。”
手指轻轻一抚,看着怀中那人终于闭上双目,他再也不肯耽误,提着林帆澈转身上马便往玉壶冰奔去。
“寒气凝结于经脉之中,现在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但是恐怕再也不能动用内力了。”
“难道不能用内力将寒气化解?”
“那寒气与经脉已经连为一体,若是勉强化解,恐怕……”
喧杂的说话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最后又归结为一片安静。
林帆澈睫毛动了几动,最终缓缓睁开,房间内灯火昏暗,窗外不见一丝月光。
香如故将自己蜷成一团趴在床边的小榻上,眼角泛红呼吸平稳睡的正沉,想来也是为自己的走火入魔忙了很久,这一次若不是有她的金针搭救,自己想必难逃经脉寸断一劫。苦笑着打算坐起身来,却不想拉扯到了左臂上的伤口,同时一阵剧痛涌上整条手臂。
“都伤成这样了,还起来做什么。”正在林帆澈疼的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叫出声来怕惊醒了香如故之际,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室中的宁静。连忙抬起头来,玉壶冰的大师姐骆吟月正手捧托盘,笑吟吟的倚在门口望着她。
“大师姐,你怎么——”有些惊异于大师姐的到来,林帆澈不由低声道,“我——现在是几时了?”
“丑时三刻。”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到桌上,骆吟月轻轻道,“至臻阁阁主一下午为你整理疏通经脉,已经是疲惫不堪回到至臻阁休息去了;如故也是为你施针忙了一下午,我怕她饿了便给她送些吃的来,却没想到你却醒了。”
“真是麻烦师姐了。”真不愧为大师姐,简短几句话就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连自己不好意思问的皇甫千军都提到了,低低的笑了下,林帆澈伸手便想接骆吟月递过来的瓷碗,“这是——”
“栗子百合菐。”轻轻避开她的手,骆吟月回答她,“这东西补血养神,本来是想给如故用的,不过你一直没吃东西,喝点粥垫一下也好。”
“这东西明明是给失血过多的人喝的,大师姐你也未免矫枉过正了。”笑着喝下骆吟月送到唇边的栗子百合菐,一股暖暖的蜂蜜味道顿时在唇齿中弥散开来,林帆澈不由眯眼,“好喝!”
“真不枉你把我从谷主那里骗出来。”宠溺的笑了笑,骆吟月又盛了一勺送过去,“喝完了之后再睡一会,浮影的事情还有语娴和成飞撑着。”
“师姐……对不起。”望着眼中亦是布满血丝的骆吟月,林帆澈不由喃喃道,如故与自己是生死之交从不计较这些,语娴与成飞乃是自愿接受这一切。唯有这一片庖丁之心的大师姐,是被自己贪图一时口舌之欲而从师父那里硬要过来的,“非要把你拉进玉壶冰这龙潭虎穴……”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难道我不是浮影?”一丝温柔从杏眼中弥散开来,骆吟月柔声道,“我本就出身浮影世家,师妹这句话若是被姥爷听到了,非得责骂我不可。”
“怎么会。”噗嗤一声笑出来,林帆澈身为左护法,自然知道这玉壶冰里面每一个人的大致出身。骆家世代居于岐黄谷附属浮影,吟月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师姐本隶属修组,被我要来——”
“那也是应该的。”伸手止住林帆澈的话头,骆吟月仅是一笑。
“感情这大师姐是要将我养肥了吃肉。”第二天上午接到林帆澈醒来的消息,皇甫千军就匆匆赶来了,两个人在一起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看见龙成飞端着食盒上来。
“大师姐说,你跟皇甫阁主都这么瘦,趁这机会也该补一补了。”情知皇甫千军素来晚起应该是还没有吃早饭,骆吟月特意做了两个人的份让龙成飞送过来,“不过可不要吃上瘾哦!”
“那可真难说。”林帆澈笑呵呵的伸手要去端桌上那一碗参栆茯姜黑米粥,却在半路被香如故截住,“你手有伤。”她低声说,然后盛起一勺来放到林帆澈唇边。
“如故。”向后靠去,林帆澈没有去喝那口粥,只是微微叹气,“我到底怎么了?”
“啊,啊?没怎么啊。”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香如故摇头道,“你就是受了些伤……”
“比这更严重的伤我又不是没有受过。”林帆澈淡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