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一只茶盏被沈思环摔了出去,落到地上溅起一片水光,“那个姬芷沁有什么好,父亲居然要让她来做这玄溟教的少主!”
“思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夜呼咬牙道,“你放心,那姬芷沁毕竟不是教主的女儿,沈教主现在宠腻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论到传位上是不会有错的。”
“可是大伯。”坐在他身后的少年突然开口,“姑父已经派了余文祥到那姬芷沁身边,这传位的事情还是说不准啊。”
“这……”思衬至此,夜呼也是咬牙,余波烟不过一介元老地位与自己持平,可是那余文祥却是他与沈战妹妹的独子,沈战将他派到姬芷沁身边去,其用意昭然可见,“那姬芷沁难道不是至臻阁阁主的人吗?”
“说实在的,那皇甫千军乃是个拈花惹草的主儿,哪里会在乎一个姿色平平的姬芷沁?”冷笑一声,少年抬起脸来,目光炯炯望着沈思环,“而若是拿玄溟教教主的地位出来,难道余文祥会在乎自己娶的是不是一只破鞋?”
“夜枭哥哥。”少年的目光冰冷,看的沈思环不由哆嗦起来,“若是他们掌权……”
“你现在是她的最大威胁。”唇角唅着一丝冷笑,夜枭轻声道,“若是姬芷沁掌权,姑父在的时候也就罢了,若是姑父不在,哪里还有我们三人的活路?”
“哥哥……舅舅!”沈思环惊呼道,浑身上下不由发起抖来,目光也不由移到了夜呼那边祈求支持,“不,不会的——”
“自然不会的。”眼神一凌之后,夜呼站起身来,“思环,你就安心的休息吧,她姬芷沁想要入主这里,哼!也得看我夜呼答不答应!”
“舅舅……”拉着夜呼的袍角踟蹰了半天之后,沈思环终于别别扭扭的开口,“你……将她赶走也就算了,不要伤害她……”
“思环?”夜呼一愣,一双卧蚕眉微微皱起,“你不杀她,她可就要害你啊!”
“将她赶走她就害不了我了不是嘛……”垂下睫毛,思环悄声道,“她死了的话,父亲会伤心的啊。”
“你——”银牙猛咬,夜呼淡淡将袍袖自沈思环手中抽出,眼中寒光大盛,语气却是无比的温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枭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夜呼沉思片刻之后抬起头来,“依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枭儿以为,我们必须迅速动手。”目光中一片寒芒闪过,夜枭冷道,“若真等到姑父将那对男女带回来时,恐怕也就晚了。”
“可是玄溟教的势力尚未涉及到江南,至臻阁与玉壶冰里面皆是高手出没,更有余文祥天天陪在姬芷沁身边,想要接近她实在是太难了啊。”皱着眉,夜呼叹息道,“更何况就算没了这些,那姬芷沁也是一流高手,若是派身边人去,教主一查一切皆会明了。”
“说的也是……”提及至此夜枭也不由得皱眉,不过又马上舒展,“伯父,玄溟教常人不可,却也不是没有死士,叫他们扮作别人家丁的样子,量那姬芷沁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死士倒是不难调动。”卧蚕眉一扬,夜呼问道,“只是该让他们扮作什么人的样子?”
“姬芷沁刚出道不久,与她能说结了仇的也只有唐静和樊歆,不过唐静已经被禁足,她若是想出手可能性实在不大。”微微冷笑着,夜枭淡道,“那就假扮落日山庄的人吧,这样正好还能让至臻阁那位阁主左右为难一下呢……顺便,也伤了那姬掌门的心。”
“好!”大笑起来,夜呼重重的拍了拍夜枭的肩膀,“枭儿你放心,等到思环继位后,我们定会帮你一举攻下中原夺回逆夜堡,杀了那左护法千帆报仇!”
“枭儿在此替父亲谢过大伯了。”拜下身来,夜枭大喜道。
在北京林府刚刚呆过易香漓回门,林帆澈便整了行装,一路南下。
“余文祥。”马车中,林帆澈神色安然,“来到帝京这么多天,我想聪明如你,也不会看不出什么。”
“属下不懂小姐的意思。”连忙叩下头去,余文祥轻声道。
“我是浮影,而且职位不低。”余文祥被派到自己身边近一月,林帆澈却从未叫过一人监视他的行动。举起一只手来,她阻止住余文祥的话,“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你不是我们的人,知道的多了,我反倒也保不住你……我不知道你是否还与玄溟教联系,也没有兴趣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沈战是我的义父,他有权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其他事情,你应该清楚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当说的又当与什么人说。”
“我知道了。”能被沈战派来守护林帆澈,余文祥又怎能不是个聪明人,深深的低下头去,他不承认也不分辩,只是应道。
林帆澈满意的一笑,闭上眼睛向车厢后倚去,耳边却传来龙成飞清冽的声音,“你更应该明白的是,浮影并不想与玄溟教为敌。”
抬起头来,余文祥目光中大有惊色,转向林帆澈时却见她不言不语,仿佛老僧入定,愣了愣之后便又是一笑:“余文祥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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