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弗兰克坐在甲板上,虽然墨离已经做了密封处理,不过依然难免有惨叫声从那下面传上来,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可是很可怕的。
墨离略微一笑:“可能是海风的声音吧。”这种话,想要骗一个远渡重洋的殖民者,那根本就是妄想,弗兰克眉头微皱,心里已经有了警惕,不过警惕这种东西,很难说,特别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的时候。
这点弗兰克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不经意向“赫克托”号的方向看去,他相信,只要赫克托开过来了,纵然墨离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大明的这些海军他是知道的,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不堪一击。
墨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不经意”地,杯子落到了地上。
落杯为号,杯子在甲板上摔地一片粉碎的瞬间,枪声四起。
“砰砰砰……”弗兰克此时身边的那些虾兵蟹将在火枪的射击下断无生还之理,随后墨离也飞快拔出枪,对准弗兰克:“弗兰克先生,我现在以大明钦差大臣的身份,对你进行逮捕,你们涉嫌侵略我大明的领土,你有权保持不沉默,但我们很快会让你沉默。”
“……”弗兰克缩了缩脖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墨离竟然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干掉自己这么多人,不过他显然忽略了,墨离为什么单单把他留下来。
“文浩歌。”墨离起身,早在一旁待命的文浩歌立刻回答:“末将在。”“你学过忍术,应该知道怎么刑讯吧。”“是,请大人放心。”
忍者的刑讯墨离没见过,不过他们能够玩出来的花样应该不会比东厂的多,不过效率应该不相上下,毕竟在这个时代,真正能够有用的也就那么几招,而且原理上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四个字:屈打成招。
赫克托号的瞭望手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不过他们并没有畏惧,常年欺负商船让他们自信心饱满,竟然不撤退,反而直接把船开过来。
周围还有几艘巡逻船,他们发现不对以后立刻后退,墨离随即下令前进,但是只用甲板上的火炮与他们对射,在一番交锋以后,又下令后撤。
“连几艘巡逻船都可以把他们击退,这些明国的战船果然不堪一击!”赫克托号的海军将领大笑着,下令全力冲击,他知道那船上就算什么都没有,那个大官也可以给自己弄来无数的钱财,在台湾殖民的这几年,他才明白,最赚钱的不是抢劫,而是绑架。
“大人,他们全部用的实心弹,对我们伤害不大。”文浩歌向墨离报告:“但是……”“不用向我汇报,好好指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要知道,在我这么多手下里面,陆战的猛将比比皆是,但是能够为我在海上冲锋陷阵,出谋划策的,唯有你。”
“是,末将定不负大人所望!”文浩歌听了,心里再次激动起来,本以为自己的新上司应该会慢慢考察自己一段时间,才有可能信任自己,没想到墨离竟然直接给委以自己重任,自己定当全力以赴,誓死效忠!
这也没办法,船上这群人以前是张天雄的人,他墨离想指挥也不行,而且他本来就不会打海战,也只能交给文浩歌指挥,和国内的人不同,文浩歌从小在东瀛长大,学会了东瀛人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根筋,只要上司表扬两句,立刻就可以为上司卖命。
至少在一点上,他们很适合战斗,不过在战略战术上……一个声东击西战术,他们都是在战国时期才发明,还美其名曰啄木鸟战术,真是无聊透顶,上杉谦信说不定也是从汪直之流手里捡到一本盗版的三十六计,然后才想到的也不一定。
赫克托号处于顺风位置,所以很快就冲了过来,而在此之前,那几艘巡逻战船在墨离的船队之中来回穿梭,与墨离的船队缠斗,为了避免打坏了墨离船里的货物,他们的炮都是对着墨离的桅杆轰的,发射的,也不是实心弹,而是链弹。
文浩歌判断了一下赫克托号的位置,露出满意的微笑:“传令下去,全力开火。”
“轰轰轰!”那些还在游弋的巡逻战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墨离的战船左右两边突然出现无数炮口,对准了自己就直接开火,发射出来的是还是实心弹。
墨离的炮是有膛线的,这意味着,在近距离射击中,精准度是可以信任的,至少两百米以内是这样,不过超过了二百米……还是祈祷比较好,当代技术含量最高的战斗兵种,事实上却是靠天吃饭的,一战还是二战中某位将领所说的话。
那些游弋的巡逻船顿时郁闷,本来以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任何自保能力的大肥羊,可是谁知道,这只羊突然脱掉羊毛,露出了尖牙,长出爪子,这个时候近视眼的猎人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猎物。
“送他们最后一程,我要他们知道,犯我轩辕者,虽远必诛!”墨离咬着牙,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叶布舒也从货舱中走出来,脸上全是血迹,这个孩子,一点也没有杀人的恶心感,在辽东,为了活下去,坚强和杀戮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愿用火枪。”叶布舒抱怨道:“我的衣服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