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下来,墨离损失了十来个人,就将那一万叛军击败,并且斩首千余,俘虏也有五六百,所有士兵都在欢呼,不过他们却看到墨离已经倒躺在了担架上,被抬回军营。
“大人,您太乱来了,虽然这一箭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您也应该及时处理啊!”军营里的军医看到墨离的伤,苦口婆心地劝慰,墨离只是略微笑笑:“我也想啊,可惜不行,敌人盯着我呢,别说离开,要是我稍微示弱,他们都会疯狂的,我是在给你减少工作量啊。”
军医说不过墨离,索性闭嘴,叫人把墨离放到医帐的床上,直接将一块干净的布塞在墨离嘴上,三个后勤士兵上来,按住墨离,墨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军医迅速将高度提纯的酒精倒在墨离的伤口上,然后给墨离开刀,将箭头取出。
酒精浇到墨离伤口上时,墨离就差点没晕过去,火辣辣地疼,但是想叫也叫不出来,只好紧牙关,流出两行清泪。
……
墨离在军医里面受苦,但是老回回却彻底怕了,一个照面啊,自己的士兵立刻就兵败如山倒了,墨离的部队基本上如同切西瓜一样挥刀就完了,还有接连不断地火炮声,那些诡异的黑铁球……
不行,他并不准备撤退,输给曹文诏还可以说是因为敌人太强,要是输在墨离手里,那脸就丢大了,所以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面子找回来!
敌人不动,墨离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终于停下来了,自己就可以有时间思量对策,忧的是敌人停下来,定然会想办法找回面子,由于手榴弹成本比较高,根本没造多少,现在扔光了,如果敌人进攻,天知道会怎样。
顾不得身上还有伤,叫人把自己抬回军帐,一连写了二十多封信,交给几个士兵,叫他们交给附近官兵统帅,命令那些山西统帅在三天之内集结,然后赶到战场。
不过墨离也根本不对那些家伙抱有任何信心,如果他们真的会来支援自己,那么现在就不会是自己孤军奋战了,除了个别将领手下的,明末的兵大抵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混蛋,二的混帐,否则当初陕西的局势就不会这么糜烂了。
不过,墨离也必须多此一举,不然他没法把士兵送出去,也没法迷惑敌人,这才二十封信,他却叫了足足五十个士兵出去。
当天晚上,旗帜军在缅怀了阵亡士兵以后,就开始狂欢,手舞足蹈,甚至还开始唱歌,自从陕西的战斗结束后,这是旗帜军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胜仗。
墨离在军帐中看向外面欢快的士兵们,脸色无比惆怅:“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能够陪我走到最后的战士,能够有几成?”三姑娘就站在墨离身边,看到墨离的样子却很是不屑:“你怎么越来越懦弱了,打了大胜仗不出去和士兵们喝酒,却躲在这里流泪。”
“你不懂。”墨离轻叹:“因为你永远不用站在最前线去与敌人厮杀,那些士兵就不一样了,我替他们算过的,在他们功成名就以前,每天要冒着被砍杀的危险,去挣那一个月一两四钱的军饷,而且未必能够发下来。”
三姑娘摇摇头,哼了一声:“好吧,我说不过你,我就不明白了,以前你那么洒脱的,怎么现在变得满口大道理了。”“因为有些东西,你不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
宴会开到一半,在收押俘虏的地方,几个醉醺醺的士兵走过去,手里拿着鞭子,不由分说地就将一个俘虏抓出来,立刻一阵拳打脚踢,每一下都是用尽全身力气,俘虏在地上痛苦嚎叫,并且翻滚躲闪,大声求饶。
不过那几个士兵却没有半点手软,拽起那个俘虏,一边将沙包大的拳头轰在他脸上,嘴里一边怒骂:“要不是你们,老子的兄弟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你说你乖乖在家种田多好,干嘛非要造反啊!”
“不是我要造反的啊,地里面根本就长不出粮食啊!”俘虏挣扎着大声辩解,士兵们突然停了下来,但是也仅仅是这一个瞬间,为首的士兵上去抓住俘虏的头,猛然按在地上:“你不种粮食,怎么长得出来!”
“看着干什么,打啊!”士兵一声怒吼,那些士兵立刻继续对俘虏进行攻击,不知道是哪个人太过于激动还是怎么,提到了俘虏的颈部,咔的一声,俘虏还没来得及呻吟就断气了,不过这群士兵似乎没有满足,又看向了剩下的俘虏,那些俘虏缩了缩脖子,没人希望被看中。
为首的士兵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叛军被拉出来,这还是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孩子,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但是孩子隐约看到了士兵们纷纷咬了下嘴唇……“吊起来!”
这个孩子被吊起来,前后左右各站一人,纷纷拿出鞭子开始鞭挞,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混合着孩子的惨叫,在寂静的夜晚中传出数里,那个孩子被很快被打得皮开肉绽。
那些俘虏们光是看着就觉得身上疼痛不堪,咬着牙,祈祷下一个被打的千万别是自己。
“住手!”就在孩子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汉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从俘虏群里冲了出来,挡在那孩子身边:“你们这些家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