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彤并不介意这个环境,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她就满足了。
一个人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小兵给她拿来了简单的午饭,一块面包一碟煎熏肉和一碗汤,小兵说晚上才有一杯酒。
白彤彤再次道谢,让小兵自己去休息,她午睡起来后才会需要他。
阿黄已经自行去觅食了,白彤彤相信等它回来会带给她很多消息。
裹着毯子躺在这木板上并不算多舒服,但骑了一上午的马实在累得够呛,翻来覆去的翻了几个身后,白彤彤最终还是睡着了。
当意识重新恢复,并感到摸到了一手毛时,白彤彤醒了过来,果然是阿黄睡在她身边,一只爪子还压在了她披散的头发上。
她一动,猫咪也跟着睁开眼睛,舔舔爪子懒洋洋的洗了个脸,顺便舔舔白彤彤的脸,也给她洗一个。
粗糙的舌头刮在脸上很不舒服,但成功的把最后一点睡意给赶跑了,白彤彤抓抓阿黄的下巴,把它的脸推到一边去,坐起来凝了一个水球洗掉脸上的猫口水。
帐篷外面,派给她的小兵看上去好像一直在给她站岗,两人互致问好,白彤彤让小兵带她去伤兵营走走。
伤兵营在整个大营地的后面,远离边境前线,白彤彤与小兵边走边聊,她随口问起俘虏营,得知被扔在最偏僻的地方看守着,敌人的伤员也在里面,每天用点口粮喂着,生死由命,战事结束后能活下来的,如果没有家属赎回去就卖给走私商。
白彤彤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俘虏们个个饿得半死不活,没有力气逃跑和反抗,节省了看管的成本。
而目前的战事从一开始就是胶着中,因为己方早有防备,清空了边境附近的村庄,让越境的敌人抓不到平民充当送死队,而是直接对上了公爵的正规军。
边走边聊就到了伤兵营,同样是由大帐篷圈起来的一大块空地,在专门配药的帐篷里,白彤彤看到了几样熟悉的外伤草药,有几个士兵正在有条不紊的干活。
没打扰士兵们干活,白彤彤走出帐篷,去伤兵帐篷看了看。轻伤的有绑着吊带无精打采的,重伤有一身血污昏迷不醒的,甚至刚刚就死了一个,用担架从白彤彤面前抬了出去。
白彤彤始终没吭声,表现得好像就是出于好奇来看看眼界,当她站在外面空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拍着小兵的肩膀,笑容可掬,“现在,继续带我去前线看看吧。”
“白小姐,从这里去前线要走好远呢,我让人去牵马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快去快回。阿黄。”
“nya!”阿黄拉长了声调唤了一声,尾巴尖儿一抖,带着白彤彤和小兵沉入了地下。
眼前重见光明,小兵才发出了高亢的尖叫,但周边都是战场痕迹,没有半个人影,小兵就算是突然进化成了男高音也无人欣赏他的歌喉。
“噢噢!噢噢!我仁慈的主!我无所畏惧的公爵阁下!请保佑你可怜的子民吧!”
白彤彤没什么好耐心的直接凝出水球砸向小兵,才终于让他闭了嘴。
“噢噢!”小兵手忙脚乱的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水,“白小姐!”
“冷静下来了?”
“很抱歉,白小姐,。”小兵毕恭毕敬站得笔直。
“现在告诉我,上午交战的中间线在哪里?”白彤彤指着这开阔地带说道。
“在那边,我带您去。”小兵指了一个方向,走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段路之后,白彤彤双手叉腰站着,原本应该很漂亮的草地已是一片泥地,要不是小兵向她比划着双方对阵时的场面,她真看不出来她站着的这块地方就是中间线。
有了中间线,白彤彤就往敌人的那一边走去,看看他们摆开阵势的地方和从营地开拔过来的路线。
中间线其实在塔米尔边境这边,伯威克的士兵们妥妥的入境侵略。
小兵不知道她这么干是什么意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时而提醒白彤彤注意脚下安全。
阿黄行动迅捷的先找到地方,地遁过来将白彤彤和小兵直接带了过去。
这次小兵没发出那么吓人的男高音了。
“这两次战事都在这一块进行的吗?”
“是的,白小姐,这是从伯威克进入我国境内最近的一条路。如果这里失守,敌人到达范城最多一天,您和伯宁斯骑士骑马来的,肯定把路线都已经弄清楚了。”
“每次都是他们打过来?”
“我们塔米尔人生活富足,为什么要去攻打他们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小兵反问。
白彤彤点点头,这个观点很实在。
阿黄突然发出警惕的叫声,接着白彤彤只看到一道残影消失在眼前,再跟着前方远处顺风传来属于男人的惨叫声,在小兵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阿黄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地遁出来,穿的跟普通边民没什么两样,但是衣服被阿黄的利爪给扯成了布条,胸腹正面大面积受伤。
白彤彤一脚踢醒小兵,“看看这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