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萧萧兮寒风涩,国有难兮豪杰迈,安得天下兮虎狼散,大批天下苦民兮俱欢颜。
漆黑,隐隐带着幽怨暗气的黑色阔轿里头,郝掌柜正襟危坐,一身端正严谨的坐在演武场中心台下处,一道连续不断的欢呼雀跃突然轰荡传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强势侵袭进入郝掌柜胖墩墩的肉耳之内,他止住手中动作,听着那道不绝于耳的数声“杀”语,郝掌柜心坎一疼,忽地摇了摇头,自叹一气,淡淡道:“天下禹郎……鄙人老了,老了……”
抬起头来,望着漆黑中射入进来的点点斑驳,郝掌柜嘴角欣然一笑,眯起的眼角似一缕细丝,却含着两行流不止的明泪。
一心为民,却遭屠戮的伤心泪。
擂台之上,悟尘和禹郎战的正欢,自然了,战的最欢的也莫过于那疯子拳僧悟尘,此人又号血僧,虽身为僧侣,体挂一身佛门黄铜素衣,却手染数百人之性命,现如今只因一身灵气乃是世间罕见的金色佛芒,此芒所蕴含的涵义,是为持有者心地善良,一身刚正不阿,正因此,悟尘这才被天下第一佛门少林樊喏寺主持圆静禅师收为门下弟子。更授予其佛门真学,好感化悟尘心中愤懑,苦度百姓。
二人一圈数剑,已然在武字比试台上站了不下五十回合,算上时间,已然过去了一炷香的时辰,却是老人判官未曾终止比试,而是让二人接着比试,直至分出雌雄。
悟尘脚下踏着一朵金色云彩,凌空大笑:“痛快痛快,能跟我打这么久,除了悟世师兄外,你禹郎还是第一个。”
话语之间未曾断隔,气力游刃有余,执掌有度,应是没有什么大碍。再看禹郎气喘吁吁,一身已然留下半斤热汗,脚下辕皇神剑摇摇曳曳的,看着再撑几个回合,就该被悟尘再来一记天龙印打落台下了。
莫松道人紧蹙眉目,暗自沉吟,很快瞧出了里头存在的几丝端倪,一捋长须,面容严肃地转向一侧尹碧莲,严声道:“莲儿,禹郎昨日可曾出过天香楼阁?”
尹碧莲正在担心禹郎不敌悟尘,这时更听莫松道人一声严肃,再是没有神色的装着若无其事,但知女莫如母,更莫如师,她心坎一惊,立刻被莫松道人看在眼里,只得硬着头皮,瑟瑟道:“禹郎师兄一听轿子里边是关押着郝掌柜,心急之下,昨日凌晨去探望了一番。”
“胡闹。”莫松道人狠地拍了一拍座椅,勃然大怒道:“那顶轿子外头所用黑色布匹,乃是能够大量吸噬灵气的噬灵布,以前是专门用来捕捉魔孽,进而让魔孽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束手就擒的器物,便是如今禹郎已然脱胎换骨,可毕竟骨子里还是肉体凡胎的,如今灵气不足,悟尘更是强人中的强人,禹郎怎能匹敌那悟尘?”
尹碧莲小小嘟喃着嘴,低着头,未曾说话。
很快,莫松道人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很快道:“那黑顶轿子日夜有着将近千人将士道人守卫,即使禹郎道行再盛,想要偷偷摸摸地进去尚且不被人发觉,只怕是为师都是难如摘星,说,还有谁人一同去了?”
尹碧莲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大呼一气,小走往前,弯起嫩腰,红唇小嘴紧紧贴着莫松道人枯黄的耳根,小语道:“是三师叔。”
莫松道人却是诧异地怒起眼睛,骂道:“胡言乱语,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二师叔都不知道是谁,哪里来的三师……”言已至此,尹碧莲对其笑着点了点头,见此,莫松道人这才明白事中缘由,不由一怔,赶紧道:“真是你三师叔?”
说来奇怪,若真是莫松道人的三师弟灵宝天尊,此人若真在云城之内的话,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莫松道人不可能不知其所在,细细回想还是不知缘由,莫松道人只得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念头,轻声道:“是不是杜翁?”
尹碧莲紧紧闭嘴,点了点头。
干将见他二人说的欢喜,也不顾台上禹郎生死,大骂道:“小莫松,你徒弟就快撑不住了,你怎地还有心思在这里胡言乱语,说什么呢?”
莫松道人轻叹一声,果真出现了最坏的打算,一开始见到云城杜翁之时还有些不可置信,想至此处,也只得自认天命如此,“凡人”又能作何抵抗?也不再骂尹碧莲,只是再叹一声,转头看向武字比试台。
缓缓抬头,莫松道人放眼一望,远远见得空中悟尘踏云一跃,足足跳起数十丈,手中乾坤圈轻轻一举,印着午日火热,放眼看去,竟是能以见得乾坤圈正在凝聚四处火灵,不过片缓,若大一个乾坤圈已然成了一个巨大火圈,炙炙红火,如上苍金乌。
看这情形,这乾坤圈所凝火气,比起火女姚仙手中诛邪仙剑所凝火气还要霸气一层,定然也是三昧真火,悟尘再次一跃,步点九星,本在空尘处凝聚而来的阴霾迅疾散开,致使一片光亮,霞光万丈,在他所踏九星处,九星连珠,一望之下空中竟是映出了一副打坐金刚神佛。
神佛慈祥,大慈大悲,但满含煞气。
悟尘瞪着眼珠,祭出乾坤圈,圈中大火熊熊,如痴,似醉,只好鲜血。悟尘大怒一声:“三部火罗佛。”乾坤圈立马朝下迅驰飞奔,直指禹郎。
禹郎还在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