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门不幸一门幸，几个正常几个疯
老刘疯了！
在一阵疯狂云雨后，邓嫣然悲悲切切告诉赵一凡：老刘疯了!
在精神病院呆了6个月后，老刘是真的疯了。
那是8月初的某个午后，太阳突然躲藏起来，只见天空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云层不断聚集下坠，天空一下子矮了许多。老刘扒在病房的窗户上，看到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划过一道道零碎短促的闪电，接着便听到从远方传来的连续不断的嗡嗡的雷鸣，天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暗，突然一道煞白的电光从天而降，照亮乌黑的天穹，把窗户映得透亮。紧随其后，一个令人惊悚的大炸雷滚落窗前，天崩地裂般响彻大地。老陈也感到心跳加速，右眼皮狂跳起来。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再想，瞬间，狂风大作，大颗大颗的雨点便猛烈地拍打窗户，大雨来了！
老刘住的是一楼靠外侧，他把头伸出窗外，任雨水尽情清洗。这段时间太沉闷了，他要清醒一下大脑。
雨声还在，可是雨停了，老刘一抬头，原来是一把伞，顺着伞看下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脸上也尽是雨珠，再往上看，眼睛里还有泪水。是小妹，我们就叫她刘小妹吧。刘小妹在老家开了间药店，以前老刘进药时会照顾一些，不过最近听老刘老婆说刘小妹的药店被查封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天莫不是为这事来的？
“小妹，你来干什么？”老刘问。
“大哥，妈妈病危了！”小妹哭泣着说，“你要去看他最后一面啊！”
“小妹别哭！”老刘嘴上虽如此说，但眼睛也不由自主涌上了眼泪，母亲不愿进城，长年跟小妹家住。“我这就向院长说明情况，要求回去。”
“哥，不行的。”小妹说，“我早上就找了他的，好说歹说说了两个小时，院长就三个字：不同意！一直到刚才，下雨了，我趁他们不注意，才跑来找到你。”
“那该怎么办呢？”老刘着急了，“不行，我去找院长！”
“没用的，要就悄悄跑！”刘小妹说，“你看能不能跑出来。”
于是老刘便冲出病房，刚要出门，一个医生就把他挡住了，不准许出去。
“滚开，我有急事找院长！”老刘不知那来的神力，一伸手就把这个医生差点推倒了，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老刘赶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院长正给某人打电话，只见到院长连连答应“好的，好的，我会照你的意思办！”
“那个人会不会是你？”邓嫣然质问赵一凡。
“那有啊，不是我！”
“不是你，那又是谁呢？”
“那又是谁呢？”当时老刘也在想，院长给谁请示工作？
不管他了，老刘心想，伸手敲了敲门，便走进院长办公室，向院长说明来意。
“你不能出去。”院长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有严重的精神病，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我们是不准许你离开精神病院的。”
“我没病，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你想想，我有病会来向你请假么？”
“有没病不是你说了算，是医院说了算，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再者，正因为你看起来太正常了，恰恰是有病的表现。好好安心养病吧，你自己都有病了，还管你母亲病危不病危，再者你母亲病危不病危，不是你妹妹说了算，是医院说了算，你有医院的病危通知书么？”
精神病院长这一通“算与不算”的逻辑，可的的确确把老刘搞糊涂了。
“我以前就当过医院院长，有没有病，我最清楚。求求你，放我出去吧。”老刘苦苦哀求。
“那不一样，我们这是专门的精神病，不是身体上的病，是思想上的病。你出去出了什么问题，我如何向组织交代？”
就这样，老刘被精神病院长从办公室请了出来。
大雨倾盆，老刘和刘小妹在院长办公室门下跪求了一个下午，直到下班医院保安来把老刘押了进去，把刘小妹请了出去。
“我不回去，放我出去！”老刘大吵大闹，声嘶力竭。
“给我绑了，押回病房！”精神病院长断然下令，几个保安便把老刘五花大绑，抬了回去。
“小妹，妈妈就拜托你了！”
“大哥，你多保重！”
还没与母亲死别，兄妹俩就先生离了，场面十分凄婉。
“医院方面这也太不人道了么？你说呢？”邓嫣然问赵一凡。
“区别对待嘛，在非常情况下就要有非常规的处理。”赵一凡的两个“非常”也同样把邓嫣然搞糊涂了。
“哎，还有，你怎么弄得这么清楚呢？”赵一凡酸溜溜地问，“究竟是曾经的老情人，还是放不下啊！”
“你吃那门子干醋！”邓嫣然用力抱了抱赵一凡，让自己的浑圆摩擦他的后背，“是老刘老婆告诉我的。那天我在上班，老刘老婆跑到江城医院来找我，才几个月的时间，那女人头发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