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多珊瑚礁,平常是在水平面下的,只有退潮的时候,才会露出海面一点点。它所在的海域,正是萨尔曼记忆中厨子被救上来的海域。上次蓝万海的船在这个海域找寻的时候,因为暗礁凶险,再说,也没有明确这个暗礁就是沉船地点,所以没有仔细靠上去搜寻。
两艘船开到暗礁附近时,天色已经大白。
蓝万海和婆毗牙停泊在暗礁的两侧,安排水性好的水手,腰间系上绳索,轮流下水,一段一段在暗礁边上地毯式搜寻。
暗礁水浅的地方,人可以站在上面,海水到人的胸脯位置。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沉船而不被人发觉的。维诘罗的船,少说也有一丈高以上,能够沉下去不被人发现,肯定是在暗礁边上水较深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暴风雨中,对暗礁不熟悉,撞上暗礁,进水沉没。
萨尔曼水性是不错的,他带头深吸一口气,跳下水,在水中潜行一段较长的时间,再浮上水面换气休息。
锡兰海域的水质澄澈,太阳升上天空后,照到水中间,可以看见水底的色彩斑斓的珊瑚、千奇百怪的各种鱼类、水母。热带鱼多数五颜六色,色泽艳丽光鲜,成群结队在珊瑚的空隙穿行,游曳,呼朋唤友,进食嬉戏。
水手们一片地方一片地方地潜水搜寻,努力寻找沉船的残骸。蓝万海的船不久就有了发现。
在暗礁的东边,发现了一个小艇的一半残骸。这个只小艇覆盖着躺在海底,大部分被埋在砂石之下,只露出一个头部,露出来的部分,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布满了珊瑚、藤壶和生蚝的贝类,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海底的一块大石头。
几个水手下水,把小艇努力挖出来,再从水底拖上来,拖到甲板上。可是经过清洗辨认,这艇上却标注着暹罗的文字。这是一艘暹罗船上的小艇,应该不属于维诘罗的船。
继续搜寻。婆毗牙船发来讯号,有了新发现。他们船上的水手找到了一尊火炮,确定是天竺制造。不一会,又打着旗号发来讯息,确定找到大型天竺船只尾部残骸。
王仁马上命令水手上船,与婆毗牙船只汇合。
两艘船在天竺船只上方并排下锚,以此为基点,一部分人在尾部残骸中间搜寻,另一部分人往周围逐渐扩大范围转圈搜寻。
下水的水手回报,这个尾部残骸,大约是整艘船的三分之一的样子。全部被洞穿,残破不堪,也埋在砂石中间很大一部分。
蓝万海叫下水的水手带着工具去发掘一下尾舱中间的泥沙,看有什么发现没有。水手潜下去发掘一两下,又上来换气,很辛苦。泥沙被搅动,海面上一阵浑浊,把绝美的珊瑚礁石风光搞得乱七八糟,不过没有谁在意这些了,包括卡塔丝和沐林雪,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宝藏到底在哪里这件事上面。
进展缓慢。蓝万海在甲板走来走去,眼光落在了甲板边上几根用来做撑杆的长竹竿上。
“仁哥,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吗?在水下躲藏的时候,靠什么换气的?”蓝万海对王仁说。
“芦苇杆子啊。”王仁说。
“这样换气一下,再下水挖一下,太麻烦了。水手体力也消耗很大。我们来做几根长换气杆吧。”蓝万海指着竹竿说。
“对呀,这是好办法。”王仁当即传令,叫水手把长竹竿中间通空。
大家把长竹竿一边用软布封上,伸到水下,而竹竿的另一端,伸出水面,和空气想通。水下的水手憋不住了,就凑到软布边,揭开软布吸一口气,再快速封上,不让水进竹竿,这样就可以保证久一点的时间在水下作业了。效率明显加快。
但是在尾舱中间及边上发掘,仍然没有发现。
直到搜寻的水手在距离船只三到四个船身的东边发现了这艘天竺船只的船头和船身残骸。
这艘船船尾完全断裂脱离,单独沉在比较远的地方,而船身与船头有断裂,但没有脱离,一起牵连着沉在海底一个凹地。主桅没有断裂,但是是倒在海底的,所以不做仔细的搜寻,难于发现这里有一艘沉船。
尼多珊瑚礁距离海岸比较远,雨季多发暴风雨,所以渔民和以下海采海参、珍珠贝等为生的海碰子,一般都不会到这个地方来,这也是这艘沉船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之一。
两艘船拔锚航行了几个船身,在船身地方下锚。所有水手集中下水搜索这艘船。
锈迹斑斑的天竺弯刀,腐烂的天竺样式长桨,一尊几乎不能辨别材质的佛陀铜像,随着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水手带上来,可以确定无疑的是,这的确是一艘天竺的沉船。但是,这些东西上,都没有船名的标注和维诘罗的名称。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直照射着水面,炙烤着甲板的人,天气变得越来越炎热。大半天的连续作业,水手们都很辛苦。蓝万海传令午饭,休息半个时辰。
蓝万海自己倒吃不下饭,在甲板上踱来踱去,越来越觉得燥热。终于他忍不住,翻身跳进水中。把沐林雪吓了一跳。
“还是水中凉快一些。我也下水看看情况。”蓝万海对甲板上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