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的身影这是一点都没有出现,宗洛的耐心也要消磨没了,要不是旁边都是卖艺人,无聊时还可以凑过去看看。那宗洛肯定是早就着急坏了,能让宗洛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情绪,除了谢羽一直没到,还有就是杀掉文如秋这件任务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中。
宗洛正在猴戏的旁边观看,不过可能天太冷了,那猴子也没什么心情表演,这让卖艺人很是着急,直接用鞭子抽在猴子的背上。猴子吃痛,嗷嗷地叫着,蹦蹦跳跳地躲闪着,可依旧没有要表演的意思。
周围的人群一片哄笑,然后就四散而去,任凭那耍猴的艺人如何挽留都没有停下,反正整条街都是卖艺的。
宗洛也离开了这里,想到前面不远处是栅栏郭表演的地方,不过上午的时候没有看到,现在就去看看他来没来。而还没有走到那里,宗洛突然发现了前面的一个人影很是熟悉,不会是栅栏郭也不会是谢羽。
宗洛快步走了过去,终于看到了那个人面貌,不由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一瞬间也明白了自己需要亲近的人谁,正是二殿下。怪不得谢羽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而且谢羽没来也是因为这个。
“有事?”二殿下殷汜也发现了宗洛的异样,很是奇怪。
宗洛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乱成一团麻,也是因为牵扯到了二殿下,对于自己,事态更加严重了。可是既然自己已经迈出脚步来,就容不得后退了,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所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了。
殷汜看着宗洛,再问道:“可是需要我帮助?”
“二……赵兄,可不记得我了。”宗洛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之前二殿下用的是赵修德这个假名。
殷汜一愣,仔细地看了宗洛的面容,感觉是有那么一丝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又听宗洛叫他赵兄,便认为可能是认错人了。
“可是认错人了,我不姓赵。”殷汜说道。
宗洛也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可能那时候二殿下只是随便胡扯出一个名字,而且自己那时候也是穿着金吾卫的甲胄,所以现在认不出来了。
宗洛说道:“赵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记得几日前撞倒了一车瓷瓶?”
殷汜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用过赵修德这个假名,又看宗洛更觉得熟悉了,首先排除了那个商人和车夫,又想到当时还有昭行卫,果然认出了宗洛就是其中一名金吾卫。
“哦,我听错了,你是那时的金吾卫?不知为何在这里相遇,难道不用巡街吗?”殷汜说道。
宗洛搪塞道:“今天正轮到我休班,所以便来栅栏街散散心,没想到好巧,正好碰到了赵兄。”
看得出殷汜也不善于与人交际,只是笑着说道:“的确好巧。”
宗洛不能让场面冷下来,虽然他也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可情势如此,也由不得他了,说道:“赵兄也是来这里散心?”
“是啊。”
“不如一起?”宗洛提出建议。
“好啊。”殷汜和善,不是个会轻易拒绝的人。
就这样,两个人在栅栏街闲逛了起来,宗洛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与二殿下套近乎的。
“赵兄一看便是出自富贵人家,不过为什么出来都不带一两个从人?”宗洛问道。
殷汜回答道:“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当然要自在一些。”
“也是,像你这样的人在府中定是有一堆仆人伺候。上次见到的那个老者,就是赵兄的老师,看起来也像是严肃中正的人,应该也管束赵兄得很紧吧。”宗洛又将话头引到了文如秋的身上。
殷汜点头说道:“老师的确是像你所说,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老师好像很忙,无暇管束我,所以这才能出府多走动,果然府外好玩多了。”
宗洛听出来殷汜是在华贵的笼子里待得太久了,所以对外面的世界都感到新奇,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来亲近于他。
“赵兄,上京城好玩的地方数不胜数,若是赵兄不介意,便由我来带着在上京好好玩乐一番。”宗洛说道。
殷汜大喜:“那便多谢,还未问知名姓?”
宗洛答道:“姓宗名洛。”
两人来到了栅栏郭卖艺的地方,他果然是出来了,还是一个木台,几个惟妙惟肖的人偶。殷汜看得是啧啧称奇,见那些人偶栩栩如生,动作更是自如。宗洛又告诉他那些人偶发出的声音都是一个人说出来的,殷汜更是惊讶,叹道天下果然是多奇人异士。
接着宗洛又带着殷汜挨个看那些卖艺人的表演,这是殷汜第一次来到栅栏街,也是因为前一天听到有人谈论这里才起兴要到这里。看来一趟来得真是值了,一路边走边看,嘴几乎就没有闭上。
殷汜看得开心,那些艺人们更是开心。因为殷汜从宗洛口中知道需要给那些艺人赏钱,所以每看过一场之后,出手极为阔绰。这次他也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出府之时带了足够的银钱,在他看来银钱不过都是铜臭之物,因此洒出银钱一点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