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两个是疯了吗!”其他人很是惊讶。
陈离和澹台衣却是一脸无辜,说道:“你们怎么了?之前不都是说好了吗?”
“那也算说好!”其他人几乎都快无语了。
之前夜间大家都还未睡的时候,谈到了羯胡人,都大叹可惜,那时候羯胡人频繁袭扰的期间他们连军营都无法出去,自然是连羯胡人的影儿都见不到。他们在来之前可都是憋足了劲,就想与传言中凶狠的羯胡人好好较量一番,但现实是他们只能看着别人一队一队地派遣出去阻击羯胡人,而他们只能在营中不断地训练训练,虽然成长明显,可是却太过枯燥。
陈离那晚突发奇想,竟说要偷摸到军营之外,主动去找羯胡人进行实战的磨练,大概学生们心中也是被压抑了很久,他的话受到了几乎所有学生的赞同,就连霍英都出言赞同,他是太需要实力的成长了,而实战无疑是快的途径,当然也是最危险的途径。而等到第二天几乎所有人又都忽略了昨晚的谈话,毕竟那太不现实了,不提偷出军营的难度有多么大,就光是这个罪责可都是不小的,再说就算出了军营又能怎么样,他们根本对北疆的环境十分陌生,连其他六镇的方位都不明了,更不用说是逐水草而居的羯胡人了,可谁承想这澹台衣和陈离居然是认真的,没几天都把地图弄来了。
车盛小声地说道:“上次只是说说啊,我们怎么能出得去军营?没有命令便偷出军营可是大罪啊,再说这个天气,就算是能出去,就算是有地图,怕也是跑不出多远都得被雪埋进去了,不要闹了好不好。”
澹台衣白了他一眼,说道:“用用脑子,这个季节去找羯胡人?就算陈离是傻子那我肯定也不是啊。”
“滚蛋!”陈离一脚把他踹开。
澹台衣重新回到炭火旁接着说道:“现在只是做准备啊,具体实施是到了开春之后,并且没有偷出军营这个计划,难度太高了。我想等到开春之后我们应该会有机会出营去训练,然后找机会看看是否能与羯胡人发生交集,只要抓住机会,我们就有了借口,说是因为遭遇到了羯胡人的袭击而需要反击,之后自然是我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能成吗?”柯鼎山有点怀疑。
陈离将地图仔细地收起来,然后说道:“能不能成是后话,至少先做好准备。”
屈擒虎看起来可是跃跃欲试,霍英则是走到门前,推开门看着大雪纷飞的雪夜,低声说道:“还要等待一个冬天。”
风从门涌了进来,屋内的温度骤降,澹台衣在炭火旁叫苦:“把门关上啊,我这刚从外面回来还让我冻着。”
霍英看了一眼他,然后提着自己的枪出去了,他这是要在雪中练枪磨练自己,澹台衣也不得不叹道他真有毅力。
屈擒虎看着霍英的背影,竟也拿着自己的大斧跟了出去,霍英的实力已经领先他一筹了,这让屈擒虎心中不快,暗自责备自己不够努力,这又见霍英雪夜练枪,受到触动,竟也要出去磨练。
屈擒虎前脚刚出屋,宗洛竟也提着刀跟了出去,他最是勤苦,但周遭的这些人实在是太优秀了,一直无法追上,看到在他眼中如此优秀的人都出去磨练自己,他又有什么理由缩在屋里,脑子一热,便跟了出去。
“不是吧,难道是被我们的计划给刺激?”陈离对身旁的澹台衣问道。
这时正在翻看兵书的范崇说话了:“受刺激是肯定的,但是不是因为你的计划就不得而知,不过这样也好,否则就算你们的计划成功实施了,并且碰上了羯胡人,但真的就能赢过他们吗?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啊。”
一旁的柯鼎山与薛望川对视一眼,也都各持兵刃到外面去练习,明崇凯也是拿上了自己的弓箭,说道:“这样的磨练也是有所裨益的,我正好练习一下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射箭。”
“还能让你们给比下去了!”澹台衣心气也上来了,拿着自己的重剑同样出去。
陈离的性子也是不甘人后,车盛则看到与自己最好的两人都出去,自己也呆不住了,就这样到了外面操练了起来。
屋里只剩下范崇与殷慎行了,范崇手拿着兵书,问道:“你要出去吗?”
“不了。”殷慎行及其简短地回答道,然后拿出一本《北疆纪事》,细细翻开了起来。
雪夜之下,一群少年面容坚毅,以这样的环境磨练着自己,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但这不能阻止他们磨砺自己,鹅毛大雪不断地从天空坠落下来,但这不能阻止他们磨练自己,没入足踝地积雪妨碍着他们的步伐,但这不能阻止他们磨练自己。这所有的所有全部幻化为炉火,幻化为铁锤,以此来煅烧捶打自己的精神和肉体。
风雪顺着打开的房门进入屋舍之中,灯火被风吹得不断摇曳着自己的身姿,但却顽强倔强地不肯熄灭,殷慎行与范崇全身心地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卷,其他的一切好像再与自己无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古今大凡成事者皆是如此,学生们如今所磨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