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张的神情,但被这股泓泉安抚浸润,都显得十分的平静,而海巨本人,脸色平淡,更是心定之极,似乎任何的事,任何的人,都不能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这怎么可能,王爷修炼七禽宝诀,本身的境界也达仙法的第十重,距离成就大神通只差一步之遥,怎么可能被一个少年杀死?而且王爷的身旁,还有左右两位护法,花才缺,王谢堂等诸多高手,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杀得了如此多高手!就算是其中任何一个,他也决然杀不了。”
此时,坐在最前面左边的一个留黑鬃胡的中年人说话了。
这个中年人脸面发黑,皮肤光华如涂了一层油般,说话之间,一连串豆大的水泡从他的嘴边流出,眼神开阖之间,瞳孔大而漆黑,如深泽泥潭,显出了他的本尊是一条鲶鱼,他气息平静,但却有一股清扬之气笼罩在他的左右,隐隐约约,让人无法看清他的修为。
“王阳风,既然海都统亲口告诉我等此事,那此事就一定不假,我等虽然拥兵百万,但也不能自视甚高,自欺欺人,要知道,这世间大得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阳风的对面,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道。
这老者话音之间,如刀锥一般,刺人耳膜,与王阳风的深沉内敛相反,他显出了自己高深的修为。
“江远空,大都统还未说话,你着什么急,你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高看了那少年!”王阳风揪了揪自己的一根长胡子,回应道。
嘭!江远空听了这话,站起身来,在龙纹条案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鹤发一下竖起,花白的胡子乍开,怒目王阳风,就要动手。
“怎么,江前辈,你要与晚辈动手吗?晚辈虽然出世比你晚个几十年,但是后来者居上,动起手来的话,我看江前辈不一定会胜了晚辈!”王阳风镇定自若,他说话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把江远空放在眼里。
“王副将!这却是你的不是了,密信上写,这少年是陆上一国之君,此国名为阎罗,他的称讳也随国名,为阎罗王。也便是说,此人是这阎罗国的开国之君!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你们说,他不是千年一出的奇才人物,又是什么?”海巨淡淡道。
“都统说得极是,副将谨听都统之言。”王阳风拱了拱手,谦卑地低下了头。
“都统此言甚是!”江远空呵呵一笑,坐了下来。
“我之所以辅佐海乾元,是因为他要随皇朝之制,变法革新,设立回避制度,纳科举,兴文盛武!我幼年时,随江而上,遇到一位大阳皇朝翰林院学者,正是受此人点化,我方才有今日成就!”
海巨此言一出,下方的众人尽皆骇然。
“什么,翰林院?此乃我开洪大陆,文源之地,我等所读贤书,所写文字,竟是由翰林院诸多学者圣人编排著造,能入翰林院者,无论身份,地位,学识,还是修为,都是我开洪大陆之上,一等一的存在,那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天骄贵人,我燕章文苟活了大半辈子,精读无数圣贤之书,四方打听,只知道,十四年前,在我海蓝国邻近之处,有个苏家镇,出了一位才士,进入了翰林院中,成为学者,后来此人又高居驸马,巨子莫非遇到了这人!”在下方左边,有个目光和烁,身着青衣的男子,更是惊得站起身来。
他的手上,手指枝枝杈杈长了几十根,脸上凹凸不平,扁嘴无唇,只看一眼,便知他的本身是一条章鱼。
“哦?燕先生竟然知晓此人!说来话长,我与这位驸马大人,还有一些师徒之情!当初我还是鲨鱼本体之时,不能显化人身,因我贪玩,游到江口,那日突降暴雨,我被回流冲击到了江边一片沼泽之地!本来要被日光爆晒,渴死江边。幸而被他所见,当初他只在我额头上一点,我便显化出了人形,之后,他还传了我海龙魔功,给了我一本道德真言经,叫我回归大海之后,能够在这茫茫海洋之中,传播圣贤真言,教化芸芸众生。”海巨身子向前一探,谈论此事之时,他不在那般平静。
“巨子竟然是被当朝苏易铭驸马大人点化!这可真叫我燕章文羡慕!”燕章文躬身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出对海巨,以及对苏易铭的敬畏。
“原来师父尊称为苏易铭!”海巨喃喃自语,目光闪烁了一下,将此名字牢记在了心中。
“咱们先不论家师,今日匆忙召见诸位,也是情势所逼!不出意料,阎罗王明日便会率军而来,到时十万大军,由他这一位绝顶天才带领,必定士气如山,他若只攻一点,十万大军,只是杀开一条通往这文华殿之路,我等绝难应付!”
“巨子,此事我看并没有那么简单!”燕章文,这位海巨的智囊又站起身来。
“先生请讲!”海巨将手开平,示意应允。
“此间事情,我大概做了个分析!依我看,阎罗王厉害是厉害,但绝不是千年一出的天才!众位想想,在青元城中,最会算计,最深藏不漏,最对王位虎视眈眈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