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天地间或许还会有另外一种天生具有智慧的种族吧…”，这话和之前的“论真我”，完全不挨着，闫熙闻之一愣，藏经老人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唐森。
“也许还有这样一个种族，秉持天地间的或是凶戾之气、或是欲念之气而生。虽只遵循本能欲念，却也有智慧能修炼，大概能知之为‘魔’了吧。”
“羽鳞毛昆、草木山石，也有遵循魔道开启心智，也可以修炼成妖，却要称之为妖魔。”
“我辈人族中，也有修士，视灵智为束缚，效仿魔道，所以修真者才分流为修仙者、修魔者两支了吧。”
唐森始终喃喃自语着，说道后来几句话，藏经老人已经是满脸惊异，甚至言及魔道，隐隐有所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制止唐森说下去。
忧心门中弟子，断章取义，将魔道也视为正法。
一番灵魔之论，其实早已超出唐森的认知范围，之所以如今能够体会出来，甚至“魔”的猜测，也吻合了十之八九，却是唐森识海内的两个玄妙的字符印记的功劳。
唐森不知其来历，往日也只是觉得，两个印记时常观看，也能领心境稳固，隐隐有所得。
实际上这印记，可是真正的灵、魔道印具象之后的样子，唐森能时时观看，纵然只得到几分皮毛，也能在灵魔之论上，走在修真界的最前列了。
“不过魔修大多不成气候，反而妖魔所属代有强者，或许是我人族，乃万物灵长，秉持灵性所生，是以‘人之初，性本善’，与魔道先天不合吧。
反倒是妖类，初始奉行兽道、无心智，但后天开启心智后，却修持灵性魔性皆无滞碍。”
世上不是所有魔诀，都叫夺心诀。
就在此时，唐森终于有所觉，从刚才的状态清醒过来。
惊出一身冷汗，回想一番，发觉没有透漏什么绝对不能说的东西，比如重生、比如识海两个古怪印记，这才舒了口气。
而此时看向闫熙，却发觉对方冷笑着看向自己。
此时藏经老人已经解除了对他的神念锁定，闫熙也又能开口了。
“哈哈哈，没想到我海天阁，还有位修者宗师啊？可惜，这只有这张嘴是‘宗师’！唐师弟！不是师兄说你，你一个小小练气初期修士，也有资格妄言大道？实在是贻笑大方！”
周围弟子大多是如此想法，看向唐森的神色越发不屑，心中暗道：果然只是个巧舌之士！
唯有三、四人，或是皱眉，或是低头不语，似乎隐有所得。
“唐师弟，我之前问你，你修的‘真我’是何物，你却和我说了这许多妄语，莫非是心中发虚，故而转移话题？若是答不出，也就罢了。”，闫熙摆出一副“何须如此”的样子。
藏经老人冷笑摇头，心中暗忖，这赤子之心难道真的能令悟性如此之高？此子之前言语，虽然尚且稚嫩，但每每有些关键之处，连我也隐有所得。
再看闫熙这幅样子，藏经老人恨不得一脚踩在他脸上，大骂一句竖子无眼。
但再一看四周其他弟子，大多如是，又摇头叹息。发现有几人似有所得，这才心中略感安慰。
在众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藏经老人丝毫不掩饰的将赞赏的目光投向唐森。
同时也暗暗惋惜，此子灵根资质太低，能不能有大成就还两说，若不能登顶，只和这些低阶修士打交道，言大道却被斥为妄语，何其哀哉！
这时藏经老人才发觉，唐森脸上并不见愠色，不由得暗暗惊奇。
“我现今的‘真我’，还真的是自己也弄不清楚…”
闻言，闫熙面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哂笑，藏经老人也有几分疑惑。
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此子还犹豫什么？
“事前的仙道魔道，不过是我一时之领悟，做不得准，真正的大道又有谁知道呢。也许真是养人之善根本性，得道成仙，也说不定真要如那众魔，视灵性善根为束缚，以欲为根才能得成大道。”
“现在要我说个究竟，岂不是真的可笑？”
“哼！那你之前，为何以此向熊师弟发难！”
“闫师兄或许误会了，我问熊师兄的‘真我’，问的仅是他对修持的态度，而非真的去问他的道。”
唐森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让我说，我想应该是一个‘求’字吧。不是‘争’、不是‘夺’，而是向天、向自己求道！”
“哈哈哈，唐师弟还真是入世太少。求？天地间机缘有限，不争不抢，你要去求？”
唐森默然不语，心忖你非要将我说的求道的“求”，曲解成哀求、委曲求全的“求”，我还能和你说什么？
“自然也或许闫师兄才是对的。”，任谁都能听出唐森语言中的敷衍。
不是唐森不虚心，而是这条路唐森“前世”就走过了，此道谬误，心中再明白不过。
闫熙目光一冷，“唐师弟既然知道自己道行尚浅，日后还是不要再言及大道了！免得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