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公子”
卫冰儿从府内假山走出,与其父一齐来到夏铮跟前,美眸中的担心之色不加掩饰。
“无妨!”夏铮回以一笑。这是计划中的一环,但内城守卫闻讯赶来的速度还是慢了,否则哪里用他出手击退赵氏门客?
一旁,赵天鸣望着俏丽多姿的卫冰儿,斜睨夏铮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之色。
“押走!”
人群顷刻间被守卫驱散得一干二净,那名队长走了过来,冷冷扫了赵天鸣、夏铮几眼,将两人押向内城的署衙。
……
内城,郡尉府。
宇文天鹰披甲带剑,正跽坐在首席书案后,听取手下将领的工作汇报。
六年前天下大乱,上代郡尉身死,他便被通宁城主一手拔擢为郡尉,品秩比两千石,掌管全郡兵甲,负责治安缉盗、领兵作战。
“禀郡尉,通宁郡北部荒山城城主与贼寇勾结,筑高墙叛乱投敌,请郡尉发三千精兵,末将必在一月之内镇压!”
“禀郡尉,东部三百里之外的宁泽水贼聚众作乱,约有上千之众,四处抢掠过路商队,扰乱商路……”
宇文长鹰不过三十余岁,黑发浓密,鼻梁高挺,弯似鹰勾,一双眼睛眯起时似有野兽之性,他沉默坐在案后,不发一言,让诸多将领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这时,门外走入一个行色匆匆的文吏,对宇文长鹰行了一礼,才低声说道:“宇文郡尉,卫府门前发生一起械斗,一方是赵氏,一方是卫氏。”
宇文长鹰闻言神色一动,睁开眼接过文吏递来的书简,仔细阅览几遍,问道:“可有那自称泰安城主之子的画像?”
“有!”文吏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晶石,恭恭敬敬递给宇文长鹰。
“此人不是泰安城主之子!”
宇文长鹰激活晶石,仅仅扫了一眼晶石飘出的一副画像,冷笑道:“此子倒也聪明,泰安郡城城主为人风流,生有子嗣十数人,皆是豚犬之辈,并无才能出众者,若要冒充甚是简单。”
文吏一怔,拱手应道:“既如此,卑职该如何判罚?”
“罚钱百两,任其离去。”
宇文长鹰摸了摸鹰钩鼻,沉吟一刹,又面无表情道:“至于赵家次子……在内城持剑伤人,则罚军杖五十,也任由其离去。”
“宇文郡尉,大夏律有名文记载……修炼之人在内城打斗,一律烙字充军,这两项判罚会不会太轻了?”文吏苦笑道。
“大夏律?”
宇文长鹰一声冷笑,环顾室内的众多心腹属下,缓缓道:“卫赵相争,那便让他们去争!若赵家落败,内城便会少去一个宗门的棋子。若卫氏落败,郡城就可以全部掌控卫氏晶石矿脉,最后再出手压一压赵家气焰,得利的还是城主府。”
“我如今以为卫氏只是一只羊,而今竟有一人让其化羊为狼,既然如此,何不让卫赵两狼相争,我城主府坐收渔利?”
众将领文吏闻言若有所悟,相视一眼,皆露出会心笑意。内城世家大族太多了,必须得除一除,以新换旧!
……
入夜,月上高楼。
夏铮从署衙中走出,回望身后被夜色笼罩的殿阁楼台,嘴上抿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制定此番应对策略时已清楚,泰安城主之子的身份,定然瞒不过城主府的众多文武官。
然而,瞒不过又如何,卫赵乃内城盘踞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一方蓄养门客壮仆,一方商号遍布内外城,皆严重威胁到了城主府的利益。
所以卫赵相争,城主府是冷眼旁观的,今夜他被安然无恙的放出大狱,倒也不超出此前的预料。
“臭道士,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身份,等我回去禀明父亲,明天就率门客占了卫氏的所有产业,看你还怎么救活一个灭亡的家族!”
赵天鸣从署衙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冰冷的双眸在月光下异常刺眼。
夏铮笑吟吟扫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知我身份你又能如何?你还是乖乖回去向你父亲请罪吧。在下可曾听说,赵氏嫡长子已是归宁剑派赫赫有名的剑侠,你应该好好想一想退路,家主大位你兄长会容许他人染指吗?”
赵天鸣闻言脸色一白,狠狠盯了夏铮一眼,跳上一辆赵氏马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