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晴的脸上显示出巨大的悲痛,中国古典的鹅蛋型美人脸,乌黑顺长的柔发,不大不小的眼睛和淡淡的眉毛,正如苏东坡描写的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知道作为一个站在科学金字塔塔尖的伟人,霍金是孤独的,她想给他最后的旅程一点爱情。虽然他从来不相信爱。
“Noback!”美式电子音带着强烈的语气在身后响起,这带着霍金期望与愤怒的声音,决定了木晴之后的人生。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这声音如洪钟一样回响在木晴的耳中和心中,一遍又一遍,他终于决定忘记身后这个伟大的男人,大踏步向门口走去。
一滴眼泪滴落在乌黑色的金属地板上,发出小小的爆破声,“咚”,木晴迈出房间的特制门。
一群医生跑进屋内,半个小时后,推着一个浸泡在蒸发着白色气体的球形水晶容器走了出来,又一排持枪卫兵齐步跑进来,立定转身后,在医生的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原来的卫兵。
2020年9月31日,霍金去世,他的大脑以他生前遗嘱,在死亡前的最后24小时内被取出并且冷冻,直到科学能够真正完美的描述黑洞时再复活。
一个身影从厚厚的合金墙壁中显现出来,何南嘴角抹过一丝残笑,也许是嘲笑,身体无声无息又消失在空气中。
“你能感觉到重力的源点吗?”
“算了”木晴自己打断自己的话,“我明天要去加利福尼亚,你要不要去?”
景仁西背靠着红色木板墙看着木晴,嘴里嚼着一颗椰子糖,没有说话。
木晴看了景仁西一会,伸手把床头的灯关了,他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每晚都必须待在她的房间里,既不出一声,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有时,她甚至希望他对她有些想法!
从伦敦连夜赶国际航班回来,在北京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太阳就又从东边出来了,时差准确地表现着它顽固的物理规律。
木晴睁开眼,习惯性地看向房间的东北角落,那个男人依然在那里,目光从来没从自己身边移开。
三个月前,刚拿到清华大学最年轻的物理学正教授证书的木晴正满心欢喜着规划5天后的生日party,回到家后将全身的疲倦都扔在了床上,突然感觉房间里好像多了些什么。抬起头一看,“啊“一声就大叫了出来,因为她看到一个人正站在房间的东北角,无声无息,仿佛一个幽灵。
如果说才看到那个人时是惊慌,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让她陷入了深深地惊恐。
景仁西习惯性的御着气向木晴飘过去,他已经这样“行走“二十多年了,自从二十年前师傅将龙腾之术传授于他,脚踏实地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低效率的运动。
木晴整个人完全傻了,她是物理学的新秀,基本能够接触到当前世界物理学最前沿的理论。但是悬浮这个科学之外的传闻,她从来没相信过。
仁西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刺激”,本来木然无表情的脸上笑了一下,这笑是如此阳刚而又温暖。
木晴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四面八方侵入身体,刚刚僵硬的身体瞬间恢复了活力,一下子瘫坐到地板上了。
“你好,我叫景仁西,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景仁西已经二十年与山林为伴,说话很生硬,很陌生,但又很熟悉。
木晴心中一闪而过“物理学“三个字,心中的恐惧迅速崩塌,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个存在的物理学现象,”悬浮”本来对于物理学来说并不陌生,她慢慢地站起来。
“你好,我叫景仁西,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仁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因为笨拙,反而显的真诚。
“你”木晴谨慎地看着他,“刚才是在悬浮?”背紧紧贴着墙面。
“是的,刚才我在御气”景仁西没想过要骗她,那个人要他来照顾这个女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会相信她。
木晴看着景仁西的麻布白衣,眨巴两下眼睛。
“你是被选中的人,我的责任是来保护你,直到你”仁西想着措辞,但拼来凑去,总感觉没有词语比原词更合适,“筑基成功”。
“???”木晴摇了摇头,我一个物理学研究者,叫我去“筑基”?
景仁西提了一口真气,双脚微微离开地面,“筑基!”
木晴本能的就想从右边三步远的门逃出去,但她却感觉到自己是绝不可能在这个人到达门口前先一步跑出去的,他站的位置,无形中把门和窗户这两个出口都给把死了。这是八卦方位的阵点,无形中这个人已经占据了要害。
“你真的”木晴小心翼翼的说,“不会伤害我?”
“不会”景仁西善意地笑了下,双脚重新回落到地面上,“我知道以你现在的知识和地面社会现代的科学无法理解,但是我来到这里没有恶意”。
“啊,吓死我了!”木晴弯腰拍着胸口,喘了两口粗气,抬头看景仁西,“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