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到十里亭了。”橙叔在马车外唤了一声,于是我也下马了。
这是个比较大的十里亭,亭子边上搭着四个大棚子,每个棚子底下都有四张小桌,三哥五哥已经在一张桌边坐好了,正等着我。
我仍旧穿了一身男装,扫视了一下十里亭的人们:四个棚子下都坐满了人,其中一个棚子下的是一群说话豪气的江湖人物,他们大口吃着肉,提着嗓门说话。
“满上满上,再过三天,三天后就到抗北营了,到时想喝上一次酒兴许就难了。”一个满胡子的男人吼着。
“洪十三,你这不是在后悔跟着我们北上了吧,您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吼着说兄弟们要北上助成王的,莫不是又想退缩了。”其中一个厮文的男子笑着打趣。
“我洪十三顶天立地,怎会退缩?只是天下人皆知,成王治军过严,作战时期的将士是不能喝酒的,所以现在我洪十三怎么说也要先喝个够。”
洪十三说完连喝了三碗……
“这些汉子真是人物。”小二一边放下面一边说。
“小二,给那几位汉子上最好的酒。小爷我请。”我吩咐。那些人看得起子良那便是看得起我,怎能与他们生分了。
店小二听了忙笑着答应。
不一会,小二提着两壶酒朝那桌人走去。“大爷,那边的小爷请各位爷喝酒。”
只见那一桌六人忙朝我们抱了个拳,我回了他们一个礼便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没一会,那小二又折返了回来,并且给我们上了一小壶酒,“三位爷,我家主子吩咐了,说是有三位爷会请北上助成王抗北梁的英雄喝酒,要小的特别留意,并且好好招待。”小二说完又折返到亭里端出一些糕点和卤肉。“这些可都是我家主子特意让小的准备的。”
“哟,小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便是你家主子说的人,莫不要认错了讨打。”我打趣。
“爷您有所不知,主子吩咐了小的三位爷的特征,说三位中的一位白衣公子性子冷洌,一位布衣大爷仙风道骨身上伴有药香味,最后一位既热情又大方的好看小公子,说的不正是爷么。”小二说着已经将吃的都摆在桌上了。
“怎么回事?”我用密音问五哥。
“二哥的人,最近北边战事紧,已经没有什么百姓敢在北边做生意了,北方二十县里的十里亭早就败落,二哥见了,便抽出手下的人重新在十里亭卖吃食,虽然挣得不多,可是能给过往的百姓提供帮助,能让逃难的百姓和北上的英雄吃暖的喝热的……”三哥此时有些红眼,他虽然脾气怪了些,却是一位侠骨的少年,他可以恨西燕的王朝,却不能恨西燕的百姓。
他替人医治的条件便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十万两黄金和看得顺眼,一般的百姓和正直的英雄们他当然看得顺眼,可是十万两黄金对于西燕的达官贵人来说并不是大数,他手里有了钱便用于买药施药,解救穷苦……
这一点真是像极了爹爹和娘亲……
天下第一庄有的是钱,可是一年开销得最多的便是用在布施上面。而作为天下第一庄六小姐的我虽然手里有的是票子,却让爹娘教育着,说钱财取之有道,当然也得用之有道,做人不仅要勤劳还要简朴,于是乎,我的父母并没有仗势欺人。
自从姨母刺杀了燕无极,天下第一庄便不再公开布施了……
成了天下穷苦的遗憾。
自从那次用摄心术在步云娘嘴里知道了那些事,便也清楚了探云峰有今天全是拜步云娘和燕昊熙所赐,他们二人只想着除掉碍他们眼的人,却不知道如此一来便也诛了天下人的心。
燕无极之所以忌殚探云峰,不就是因为探云峰太深得人心了却除不得么?
没多久我们便又向北赶了,一路上有二哥的帮助方便了许多,只是三哥五哥不太乐意。
五哥不喜欢子良我没话说,可是三哥和子良是朋友,为何他也不想我帮子良呢?
他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因为他向来就是个怪人,有时就因为自己的小情绪去弄得天下鸡飞狗跳。
其实,我也是这种人。
就在我想得入迷的时候,马车停了。
“前面发生了打斗。我们是直行还是绕路走?”赶马的橙叔问。
“我去看看。”三哥说完揭开了车帘跳下了车。
“你不去看看么?似乎是你的熟人遇到了麻烦呢。”五哥仍旧双手环胸靠着一动不动。
我的熟人?不会是子良吧?我连忙也拉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哪是子良?
一群江湖汉子和一群马队遇上了,双方打了一架,僵持不下呢,这不,两方人正抬着刀,互抵着脖子瞪着眼呢。
“你们这群强盗,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抢军粮,来人啊,给爷我全杀了。”在马上的一位公子哥大喝,哟,眼熟得很呢,在哪见过?
等等,那不是燕十二是谁?叫啥名本小姐倒是忘了。
而那群他嘴里的“强盗”?不正是上次在十里亭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