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要就这么结束了,柏舟只是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具体是多长时间,柏舟也记不清楚了。
有些思念自己的那群族人们,尉上、蒙止、小宝、芈川,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和萨拉丁的征战,不知道由于自己的离开,会不会有人把他们当成炮灰。
柏舟的心情与脸色自然而然的联系在了一起,而一旁的蓝让,很敏锐地发现了柏舟的变化。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想家了?”
对于蓝让而言,虽然知道柏舟是一方公爵,一族族长,可这年龄,怎么看也不是很大的样子,所以蓝让从心底。也没把柏舟当成一个大人来看(特别是没有见过西秦族人对于柏舟的敬重,也没有见识过西秦武力之强大),所以这话说出口,颇有一种长辈教导晚辈的口吻。
柏舟倒是没有计较这个,自顾回答道:“是有些,不过还好。”
“成大事者,首要学会的就是忍受孤独,这一点,看来你做的并不好啊,更何况,你也不孤独,你周围还有这么同宗同源的人陪伴。”蓝让的话,算是开解,只不过,他是用自己的办法在开解着柏舟。
柏舟抬头看了看蓝让,发现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蓝让确实有一种他自己所说的,孤独的感觉。
不过,柏舟再怎么说,也已经不是毛头小子,被人这种半清不楚的话一顿说,就能起什么醍醐灌顶之感。什么成大事者首要学会忍受孤独?想成大事,需要的外在东西有很多,需要一个人的内在品格也有很多,一个人所说的“成功经验”,最多只能算是一家之言而已。
当然,在柏舟听来,蓝让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是和他的身世经历有关,具体详细的,到底是为什么,柏舟现在也不太方便去询问。
“你说的没错。”柏舟附和道,虽然心中不太认同他的观点,但柏舟觉得,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和他争吵。
“呵呵,”蓝让非常喜欢柏舟的这种“虚心”的态度,接着想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停了下来,转而问道:“你和那个阿迪勒是怎么认识的?”
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柏舟便原原本本把他和阿迪勒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给蓝让描述了一遍,当然,有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不会讲述的那么详细,柏舟也就是像讲一个故事的大纲那样,把这些事情讲述完毕。
“看来,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蓝让说着说着,似乎有意在看柏舟的神色。
“我明白,但这是在战场,一个人格高尚的敌人,那也是敌人,我会因为他的人格高尚而佩服他,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忘记他是敌人。”柏舟有意识地这么说道。
似乎,柏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不小心了。虽然说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自己都没有背叛这一支黄种人的理由,但是蓝让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这群人也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们说不定在听了自己和阿迪勒的关系之后,便不敢再相信自己不会去做对不起他们的事。
这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说起来,除了肤色之外,柏舟确实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确不会出卖他们,虽然西秦和这一族人,明显都是出自中土,但在这种情况下,血脉肯定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所以,柏舟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话中表“忠心”的味道。不可谓不明显。而且,确实这也是柏舟心中所想的。
“嗯,你说的没错,如非必要,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交手。”突然,蓝让不知怎么地嗤笑了一声:“是我自不量力了,什么叫不想和他交手?埃及人的实力。十倍百倍于我的族人们,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和一个强劲的国家部族结下这么深的仇怨?”
嗤笑过后,就是深深的无奈,毕竟,就算这件事情能和埃及人和平解决,那也是意味着之后,蓝让的部族和埃及必定结成死仇,而在这一块土地上,目前来说,谁都没有忤逆埃及意志的资格。
而且看样子。似乎刚才说出的话都是意外,蓝让没有额外的意思,包括柏舟话中的意思,他也是没听明白,只是在自顾自的说道。
柏舟现在也没资格管他是真无意,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不怎么好,柏舟宁愿把一些东西放到明面上来说,也不愿意就这么话中藏话的,说的累,听的也累,可惜。某些贵族,特别是中土的某些上层人士,特别喜欢这种把一句话分两半,还分别藏进两句话里讲出来的方法。
索性,柏舟也就不这么小心翼翼地顺着蓝让的思路走了,这样太过疲累,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只要心中无鬼,还害怕什么?越这样,似乎就好像自己越有什么心事一般,只会给自己找多余的麻烦。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正主已经来了,如果我们还这么拖延下去的话,我怕他会察觉到什么。”柏舟既然放下包袱,也就随心开口问道,这关系到自己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地离开大马士革,以前要不是没机会问,要不就是场合不合适,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柏舟好歹算是把它问了出来。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