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坠崖,魂飘魄散的身体像来自天外的肉球呼啸着惯性,砸了下去。
海南以南——
蛇一样飘摇的绳索缠上了椰子树梢,接着是一场大雨。
是长长绳索救了夜狼,还是枝叶繁茂的椰子树起到缓冲的作用,还是这一场大雨给狼注入了水珠的灵气,为他清洗了麻醉的毒性。
涛声不断,哗啦啦的水响,不断持续。
午夜天空放晴,月亮明亮,夜狼苏醒,制造缓冲的麻绳断成了两截,狼双臂脱臼,身体被摔成重伤,饥肠辘辘,没有食物,得不到能量补给,状况会越来越糟。
夜狼强忍剧痛收缩双手,用牙一点一点松开绑捆着手腕的麻绳,然后用尽气力使脱臼的手臂复位,天亮的时候,狼做了一个时辰的休眠,用潜意识修复身体的内伤,肺叶破损的很严重,外流的血液被夜狼拼了命地堵了回去,心脏问题不大,关键还是受损严重的肺叶不能增压,不能运气行走小周天,失去了力量形成的基础条件。
正午,大概十二点的光景,夜狼扶着悬崖赤身露体,观察周边,体质孱弱地走了两个来回,很不妙,除了海洋剩下陡峭挺立的悬崖,近百米光秃秃,下面的南海更是一望无际。
被困在这里了,没有食物会被活活饿死,意念疗伤更是毫无希望,狼靠着石块小喘气,寻思活命,就这样夜狼念起了南京口音,被摔成肉泥的尸体,没有人能比狼更能领会食物的重要。
第一次,结果是呕吐,呕出黄汁;第二次,还是呕吐;第三次呕吐轻微——
到后来南京口音的肉开始臭烂,尽管有了异味,还是得省着用,形成肉干,该感谢天地这个期间没下雨。
南京口音维持了夜狼一个月的基本供给,特别是初初半个月的静养,没有他的奉献,结果反而简单了。
肺叶渐好,狼学着抓鱼,亏得还有椰果,夜狼命不该绝。
由于食物匮乏,狼的体力一直得不到恢复,攀爬悬崖,做过努力,最终着实不得已只好放弃,天外的事,狼至此不敢去想,偶尔有梦,梦见颜渊跳楼殉情,把狼吓了,三天不敢休眠,一次次舌尖顶牙尖咂的舌尖起了水泡,掂量颜渊不愚蠢,毕竟死不见尸,有大哥杨焚的关照她们都会好好的,还有汤德不高不矮一张平庸的脸沉淀着忠诚。
不能再念她们了,否则思想会凝结,会抑郁,会变成化石被风化,一切努力将失去意义。
随遇而安,随遇而安,夜狼随遇而安。
随着季节变迁,鱼越来越少,不经意会有死鱼被海浪推上乱石,变了质的死鱼拿来晒干,不得已可食用。
狼有很多不得已,不得已活着,活着成了不得已。
几次长时间没下雨,想方设法囤积的淡水用枯用尽,狼以为大限到了,抱着仅存的一只椰果,死皮赖脸的任由天命。
大概过了半年,大概过了半年有余的一天中午,太阳喷发着火焰,从不间断的涛声掺杂了机器的声音,浩瀚苍茫的洋面出现了一只快艇,一个女人驾驶的快艇,轰鸣的马达声朝这边来了。
乘凉的狼躲了起来。
是黄璜来了,戴着墨镜围着风巾,停了马达,站了起来左看右看,看了又看,一块石片飞了过来,落到快艇附近的海水里,尽管水响相比海浪小得多,黄璜还是听到了,或许是看见石片从乱石中飞起。
“嗨!是你吗?”
狼应声喊道:“我的衣裤你有吗?”
“没有。”黄璜启动船只靠了过来,把一件杏黄色风衣甩上岸边。
夜狼一体漆黑,厚厚的污垢油光贼亮,头发胡子连成一片,乍一看漆黑的服饰很贴身,大**甩动,哪有这样的衣物大腿间挂一棒槌。
眼前此景可遇难求,黄璜坏坏地摸出手机拍下一幅,珍藏。
狼裹着风衣,抱着椰果,大大咧咧,“怎么才来?你不知道在这个地头你养着一匹狼。”
夜狼变了,变得不拘小节,没有规矩加之不拘小节,另外还有饱食人肉的凶残,使得狼越发的真实了其本质狼的属性。
“呀!还说?姑娘一有闲暇就出海,小半年,你以为那么好找。”
这般想来,悬崖陡峭的上方是哪方,负责海南事物的黄璜都有不知,想来什么圣斗士更是诡秘怪异。
“哪会怨你丝毫。”说着狼一个空翻跳上十米之外的船只,托起椰果,“美媚,这是什么?”
黄璜娇羞,“自然是比姑娘更加金贵的宝贝。”说着没经意,倏地发现夜狼那物,雄风傲立异样的挺拔,搞得黄璜白皙的脸叶血色奔涌,赶忙启动快艇,嗡地一声划出一道漩涡,扯直了逃,逃什么,夜狼从背后顶了上来,这一刻,黄璜晕了,满负荷的心跳,跳得意醉情迷,杏眼朦胧,神色更是慌乱,失去底气地嘤咛:“不可以。”
“饥渴难耐。”何止是饥渴难耐,浓烈的阳刚之气长期未得调理,狼已内脏受损。
“难耐也是不可以,求理解。”
求是什么慨念,狼像雄性大猩猩,捧着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