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第三支香烟点燃,“是,杏朵。”
“义父的女人,杏朵。”夜狼抽上了第三支烟,仿佛记忆起许多不平凡的往事,又像是记忆里有太多不能衔接的空白,难以决断,因为凌乱,“想着等开春,北上南京。”开春地息活跃,虽然不是根气,但有大同,此刻夜狼气血两脉互通,地气通灵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夜狼很有感触。
杨焚不便询问,这是夜狼的秘密,夜狼有太多的秘密。
秘密,你不问,他会说;秘密你要问,他也不会说。
杏朵就是个秘密。
“您去访她,行迹须得慎之又慎。”夜狼灭了烟头,非常凝重地喘了口气,“但愿是我过于谨慎。”
夜狼使得刀疤脸莫名出了一身冷汗,杨焚重重地掷下茶器,“告诉大哥小心万分也就是了!神兮兮的惊悚。”
夜狼想笑,表现的哪里是笑!刀疤脸哼了起来,“得了,三弟不要让我瘆的慌。”
“呵呵,”杨焚乐了两声,“我与你二哥立马就走。”
“东三环叉五路六五二号,杏朵。”话一出口很突兀,夜狼只感觉一阵虚无,犹似灵魂脱壳,不是虚无是空白,大到无边的空白,不足一秒夜狼复得感知,感觉很奇怪苍白,死亡——
从未有过的感觉,灵异的征兆,夜狼不知凶吉,心里因此极不踏实,诚惶诚恐地摸出香烟,放到唇间犹豫着,迟疑着,茫然。
“三弟,二哥怕了。”刀疤脸抽身出了茶室。
杨焚气盛,用手指点了两下,“壮行酒回来再干,这两天我的闺女交你啦。”话没完,人影早已做了逃命状。
“四十多的汉子玩闪电;部下人头过百,不怕把腰闪了;什么形象还老板简直难以想象老大不小,神呼呼。”
一番数落夜狼着实心不在焉,着实空荡,一时间无所适从,说出杏朵像是把自己卖了。
季凌上了颜渊的车,颜渊笑不由心。
季凌说没给你们搞乱。
颜渊嗯了一声,没能懂。
“你们的住处,没给你们搞乱。”
颜渊听懂了,说谢谢。
然后,俩个人都不再说话,是没话可说。
俩人都在掂量这种局面很不好,寻思着解决,季凌揉着白皙细长的手指,三折两揉指间开始互相捕捉,像在跳舞,颜渊看着有趣。
“没得玩,玩手指。以前很穷,我是私生儿,我爸没结婚到现在都是一个人,为了我。”季凌忽地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问:“你见过三条腿的男人吗?”见颜渊一头雾水,季凌进一步讲:“说是跪女人,男人都是三条腿。”
没见过,什么跪女人颜渊没兴趣,颜渊想问季凌的母亲,“你像个男孩,你妈妈不管吗?”
“我没妈。你呢?”不是喜欢的话题,季凌反问回去。
“不少女人喜爱我的父亲;不少女生喜欢我的夜狼。”
话里有话,在说季凌想了不该想的事,季凌不说夜狼,说:“想要责怨,只能是你的父亲命犯桃花,命犯桃花得随缘。”
话里有话,季凌在说夜狼命犯桃花,凭你颜渊不要想着改变夜狼的桃花命。
话不投机,颜渊情愿沉默,宁愿尴尬的气息自由蔓延,不自在的应该另有其人,毕竟是她的空间她的车。
沉默也是一种较量。
季凌游戏指间,神思父亲与夜狼交谈的进展;掂量夜狼不在言语间的亲近,刻意的淡定融入脸色有笑意在悠然。
哪见尴尬丝毫,颜渊自愧不如,启动车辆机器开热风,颜渊感觉有点冷。
深秋的夜寒来的匆忙。
落黑。
不夜城灯光亮堂,夜狼翩翩来迟,不等颜渊响应,季凌窜出车室迎上去叫哥,问:“我爸和二叔走了吗?”自然,亲切。
“走了。丫头,知道了就应该叫三叔。”
“才怪,你们义结金兰,我是多了肉还是少了肉?”季凌挽上夜狼的手肘,随步。
红色宝马窜了起来,不是撞人,是逃逸。
夜狼心情很不好,因为杏朵;因为灵异的征兆。
颜渊撇下了他,因为季凌的亲近,如此容量使得夜狼大失所望,失落地看着宝马消失在车来人往的灯光之下,徒悲伤。
换成其她女孩会有感觉是内疚,野小子季凌反而邀请夜狼喝酒,意思是一醉解千愁。
夜狼自然不是颜渊,颜渊用感情处理问题,夜狼用问题处理感情,大哥杨焚去南京,带着二哥刀疤脸去捅马蜂窝,可以预知的战斗即将爆发,缺乏强硬的心理素质怎么应对战斗的残酷!用来梳理颜渊的时间很有限,很短促!
季凌挑事,起了事端回过头来邀他喝酒。
心怀鬼胎,这个季凌,你还不能深说,不留神像颜渊来个逃逸,去哪找她?一旦发生意外,杨焚哪里怎么交待?
夜狼笑了笑说:我们沿这条步行三公里见不到颜渊,喝酒的事可商量。
季凌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