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清道:“你们为何认定他是杨大哥。”
李素婉道:“当然是那个翡翠玉环,那是杨大哥最珍视的一件东西,他的人可以满身灰土,但那个翡翠玉环却时刻都被擦拭得清亮夺目!”
杨靖华眼中闪出异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峻。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卢、李二人终于看清,那枚翡翠玉环上竟已沾满了血污!
卢玉峰道:“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玄清语调渐渐沉重,道:“正因为以前这枚翡翠玉环太过清亮夺目,所有人都只把注意力放在了玉环上,却忽视了其他的东西!”
卢玉峰大惊道:“你是说悬挂玉环的那一根红绳?”
穆玄清道:“一点不错!”
卢玉峰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仔细一想,萧韵兰取自费府闹鬼屋子里的那根红绳,无论是编织方法还是颜色、长短,都和杨靖华剑鞘上的那根一般无二!
穆玄清冷笑道:“杨靖华,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就是那死去的费月仙,而你真正的名字,就是江修竹!”
杨靖华突然纵声大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卢玉峰三人完全不熟悉的人,那就是“江南四君子”中的江修竹,按年龄他本该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因服用血太岁却看似而立。
李素婉骇然道:“难怪你在武林大会第一场取胜后便匆匆离去,与韵兰姐姐离开的时间相差无几,难道是你在暗道里是打昏了韵兰姐姐?”
江修竹冷笑道:“你们知道的不嫌太迟了吗?哈哈哈哈!”说罢,他自袖中取出一管竹笛,轻轻吹了两下,两道白影风驰电掣向李素婉和穆玄清夹击而来!
李素婉一抖长枪如银龙出海,搠向左侧一道白影,穆玄清将盘龙方天戟旋作一枚金球,一招“江豚吹浪夜还风”,迅疾送往右侧那道白影。
卢玉峰怒火冲天,高举鸣鸿刀,狂喝道:“恶贼江修竹,你把韵兰带到哪里去了?快说!”
江修竹大笑道:“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你们要问,就问我的剑!”
卢玉峰暴喝道:“恶贼,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剐”字出口,鸣鸿刀爆出犹如来自地狱的冲天红光,向江修竹当胸轰去,江修竹冷笑一声,长剑一抖,似毒蛇出笼,钻向卢玉峰的小腹,他用的竟是以命博命的打法。
卢玉峰猛吃一惊,变招“幻影闪击”硬生生向斜上方横移二丈,反手一刀扫向江修竹后颈,江修竹一剑刺空,猛听得脑后生风,立刻如一缕游丝般旋身,诡异地避过这一刀,竟与那红衣女鬼的闪避身法如出一辙!
卢玉峰心中骇然道:“莫非这就是血太岁的功效!”但他想到萧韵兰或许已经被江修竹害了,心中怒不可遏。
他暴喝一声,道:“你害了韵兰,杀杀杀!”一招孙武刀法“奇攻式”配合夸娥神功“晴空霹雳”使出,凌空连环九刀击出,快逾闪电、势若奔雷,江修竹先是身形一滞,继而如狂风中的游丝飘絮般骤然加速狂摆,忽左忽右荡开数丈,竟把卢玉峰的如潮攻势化于无形。
卢玉峰却已杀红了眼,不由自主地左手内扣一记“地煞翻江”气旋,右手外挂一记“天罡倒海”反气旋,以十成功力将“屠龙式”使出,鸣鸿刀划出磨盘粗细的红色光弧,向江修竹周身电射而出!
“轰隆”一声巨响,屋子已被炸坍一角,挟以一声惨呼,江修竹鲜血狂喷不止,倒在瓦砾堆中。卢玉峰大踏步赶上,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鸣鸿刀发出一声鹤唳般的尖鸣,就要将江修竹的头颅斩落!
银光一闪,“叮”的一声,卢玉峰的鸣鸿刀忽然被一杆亮银枪架住,李素婉亦被震得虎口发麻、香汗微冒,娇声问道:“卢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先问他韵兰姐姐的下落?”
卢玉峰这才愕然撤刀,刚才他实际上已成了一把冷血的屠刀,出手竟没有丝毫顾忌,难道自己尸毒发作,已被鸣鸿邪神所反制?他越想越是心惊。
穆玄清正与两个白衣干尸斗得难解难分,白衣干尸剑法诡异辛辣,且周身不惧任何兵刃,已迫得穆玄清险象环生,李素婉娇咤一声,纵身一跃,挺枪截住一名干尸,斗在一处。
卢玉峰将鸣鸿刀架在江修竹脖子上,怒喝道:“江修竹,快说!韵兰她在哪里?”
江修竹口喷一口鲜血,惨淡一笑,道:“我多么希望你能叫我一声杨大哥。”
卢玉峰那想到他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狂喝道:“江修竹你做梦!快说!”
江修竹笑得更苦涩,道:“韵兰是个好姑娘,我终于放心了,只有你才配得上她,也一定能好好保护她。现在她已在一艘小船上,也应该安全离开了剑州地界,你们最好也马上离开……不要……不要再过问武林……”
卢玉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江修竹突然改变主意,放了萧韵兰,没有将她送往白菊墓的幽醮大典?
“噗”的一声鲜血狂喷,江修竹再也说不出话,只是转着眼珠在寻觅着什么,卢玉峰立即会意,迅速拨开瓦砾,将那枚翡翠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