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武林高手了解它的重量,都会认为他情急之下使出的这招“移山换岳”并不高明!
但这把九十六斤重的上古神兵,在他手中却像一道空无实质的红色烈焰,只见那红焰疾如电掣,“叮”的一声反切在枪头上,玄铁枪应声荡开!
然而,那簇黑影连同那杆玄铁枪,此刻竟倏忽不见了。
他猛打了个激灵,心道:“那人的身法竟比我的刀还快!”
刀破长枪,亘古不变的至理就是近身相搏,但那人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此刻竟连影子也没有给他留下!
他本以为自己的奇门遁甲步玄妙已极,几番较量,才发现竟与那人的身法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突然,在他目光难及的死角,一道尖细的枪风袭来,刺往他的后心!
“他变招了!”卢玉峰猛省道:“他方才招招都力求‘一枪封喉’,此刻却突然不择手段置我于死地!”
他不了解那人为何突然变招,也已无暇了解!
他刚一个“鹞子翻身”纵出三丈,而那人无坚不摧的枪风,已透背侵来,只觉背胸间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憋闷难当,令他难受得差点吐血。
他甫一落在桥面,便觉枪头风响,急闪躲时,哪想到一脚踏空,竟落入刚才被玄铁枪冲破的桥板破洞中,向桥下汹涌的斜江猛坠下去!
那人忍不住嘎嘎干笑两声,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卢玉峰怒从中来,凌空一个“幻影闪击”,猛催动真气呈后仰正立三角运行,凌空向右上方斜飘了三丈,回身一刀便向那簇黑影劈去!
那人“咦”了一声,旋身一闪,借势向卢玉峰的面门横扫一枪,他这一招乌龙摆尾般的凌空盘打,迅猛无匹,依常理唯有缩身遁地和飞身一纵两种应招!
卢玉峰脑中忽现“奇攻式”的要诀,一心要“袭敌之不虞”,豪情万丈,竟不变招,甘冒鸣鸿刀被打飞之险,送刀与之硬碰硬搪架!
只见刀枪相交处一片辉煌,“夺”的一声,卢玉峰被强大的劲气反震至五丈开外,那人亦被震开两丈!飞身而退中,卢玉峰不由心中暗叹:“此人内力修为至少高出我两倍!”
那人狞笑一声,道:“好!没有变化的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想不到中原武林能有人领悟到这一层境界!”
直至此刻,卢玉峰才有机会仔细端详那刺客的模样,他高大瘦削、黑巾蒙面,只露出紫棠色的额头,眉梢微微染霜,一双狼目正像他的玄铁枪锋一般冰冷。
卢玉峰听出他不是中原人,当然也听得出他对中原武功的不屑,正要出言驳斥,那人却喟然长叹,道:“可惜,你的死期到了!”
“了”字刚出口,他的枪已当胸刺向了卢玉峰!
卢玉峰突然意识到那人只是一杆会杀人的枪,跟一杆枪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唯一能和他对话的只有鸣鸿刀!
恰在此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踏桥板的轰鸣!
原来那刺客早就听出卢玉峰后援将至,故而刚才不惜一切地祭出杀招,卢玉峰却心无旁骛,竟没有听到半点响动,暗叹对手内功已臻收放自如之境。
稍早一些时候,萧、李和阿丑三人在桥头焦急等候,却许久不见卢玉峰折返。萧韵兰、李素婉和阿丑三人心系卢玉峰安危,正要一起冲上斜江桥,猛听到破竹之声响起,两骑一鹰便如出匣之弩向桥头冲来!
卢玉峰闪过枪锋,回身一看,左边一骑是萧韵兰手执寒月刀,紫衣飘飘,右边一骑是阿丑手执镔铁狼牙槊,黑影绰绰!
前方便是那十余步的陷空,他却已无法呼喊提醒,只因高手之间的对决,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其中一方哪怕只有一瞬的真气不继,也会立毙当场!
卢玉峰强压下心焦气躁,全身进入了“灵力相通”之境,将那套“孙武刀法”使开了,一招招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地化解那人的凌厉枪法,鸣鸿刀红芒大盛,劈拨扫撩、削斩突掠,竟将那刺客逼得一时无法反击。
恰在此时,那人狼目绿光一闪,一纵身撇了卢玉峰,竟倒转枪头,向疾奔而来的阿丑攻去!
阿丑救人心切,“啊呀”一声,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隔着三丈远,便将那重大一百二十斤的镔铁狼牙槊向前一贯!
可是情急之下,他这招“气冲霄汉”太过威猛,狼牙槊脱手飞出,他的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那刺客先是吃了一惊,弄一个身法,躲过狼牙槊,立刻阴鸷地一笑,那杆玄铁枪往阿丑的咽喉闪电般标出!
卢玉峰虽已腾空追来,无奈阿丑与刺客一送一迎太过迅捷,已无暇援手!
他正心中大恨,却见一道紫青色的闪电,夹着一阵劲风,斜刺里撞向那刺客,刺客的玄铁枪也突然偏转,瞬间与那紫光绞作一处!
卢玉峰由恨转喜,他只一望那道熟悉的紫光,便知是萧韵兰已然出手,心想:“凭韵兰的身手,定是能和刺客缠斗片刻的,阿丑总算保住了性命!”
但他却想不到,这突然的变故似乎激发了那刺客的血性,他的玄铁枪竟比对付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