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反正我只信真材实料的大夫,可不信一些鼓噪吹嘘之人,要是真有本事,治好我兄弟几人的伤,我另当别论,当面赔罪。”林一峰傲慢的神态真叫人感到厌恶,若是李啸云有玩弄操纵他人伤残的能力恨不得将他闭嘴,但那样又显得气量狭小,性情乖张暴戾,成为心机甚重之人,长此以往下去会生心魔歹念,有悖沈闻疾以及爹妈的谆谆教诲。
几次都想恼羞成怒地回应他,不得不忍气吞声,本事不及人,何谈心悦诚服?又不理地续道:“生漆性烈,毒性生猛,只需用蟹榨汁敷于伤处,不出半日即可痊愈。”
古一鹤也不想在高人面前出丑,几次也想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四弟规劝阻止,可刚才林一峰已然对自己存有偏激,要是自己再出口帮助外人说理,只怕又更增误会,还是不理他最好,免得兄弟不和,有伤情义,看着李啸云真是气度非凡,几次三番的阴损都充耳不闻,不理不睬,不亚于真正的成名英雄,更像是孟子所说的大丈夫所为,称谢赞道:“小师父果真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想不出三五年,你必定大成。”
李啸云摇首婉言道:“在前辈面前我可不敢当什么师父,叫我李啸云便是,古前辈也过誉夸赞在下了,力所之事何谈行家,更不敢奢求大成,我只做好本分之事就心满意足了。”话语之间并不彰显自己的锋芒尖锐,心高气傲,显得稳重许多,看来沈闻疾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在他身上早已受到了影响。古一鹤有些遗憾,暗自惋惜一个心地善良,医术精湛之人竟这样消沉,更怨毒这个世道造化弄人,面前这个璞玉浑金未有人发掘,实在可惜。
李啸云又逐一为古一鹤说出病因,就连如何受伤所致也说得大致不差,心里面却有种种疑问,不禁令自己疑云密布,暗自纳闷起来,这几位既是江湖之中成名好手,武功修为也定是不差,也不知究竟得罪何人,要以这样羞辱折磨的手法致残,看他们也并不知师父的威名,想到刚才四人见到沈闻疾的样子也毫不知情,但为何师父沈闻疾却有意藏拙,不肯亲自出手相助,难道是怕这些人识破他原来的身份?还是不想在涉足过问江湖之事?这四人竟然不辞辛苦,远道而来不惜身负重伤赶来,也不像是为了治病那么简单,其中定是受人指使,胁迫屈服才来这远避喧嚣的山野之中,到底那个出手伤他们的高手是谁?为何要千方百计地以四个受伤之人作为考验,如不是考验目的又是什么?看来其中定有重大隐情,不然一切又作何解释,凡事种种,不一而足,自己如坠五里云雾之中陡然不解,可就是这份惊疑促使着自己抽丝剥茧,一层层地探寻,一面认真为四人医治,一面不闻声色地观察其神情,处理这些小伤皮外倒也难不住一直潜心专研的李啸云,童定柱的双耳灌铅,依常理见识再向伤者耳中注入水银化解,果然应验之下童定柱在灌入水银之后,耳孔之处流出几滴水珠之后,渐恢正常;雷羽的双目涂了生漆以至暂时失明,将生蟹榨取汁液抹在伤处,不出半柱香的时辰,红肿渐消,痛楚退却好转,连火灼烧心之感也问探之余渐渐好了许多,看来自己判定分毫不差;古一鹤的右腿倒不像想象中那样被人用残酷手段致残打断,反倒是筋骨错位骨骼脱臼所致,好在未伤及脆弱的膝盖骨,用夹板固位,矫形稳定的方法接了回去,一时三刻也不能立见奇效,但不要大动筋骨,用力过猛,安心休养,古一鹤的体格健壮,外练筋骨皮,内修精气神,完好无损也不是难事;至于林一峰的误食河豚,以致于脱力虚弱更是伤到脾胃,为什么会连腰也挺不直,不言而喻,一人在吃了过多的巴豆之后,倾泻倒胃如同滚滚长江东逝水般地拉稀,一连就是好几天,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整个人处于虚脱无力,直冒冷汗,面色苍白,差点致命中毒,可想而知。
当时林一峰还神气十足,不愿让李啸云这个小毛孩给自己医治,觉得有伤颜面,大讲排场,在一个个结拜哥哥在他的精心照料和处置得当之下渐渐重整完好无缺之后,大为惭色愧莫面对,试想自己刻意刁难,从中作梗,李啸云会不会暗施惩戒以示效尤,报复自己的烂舌,李啸云却不以为介怀,反倒是一视同仁,自己对待病者不分亲疏的态度无疑是作为一名大夫的标准,否则怎能服众,令病者心甘情愿?林一峰一脸难堪,无地自容,原本以为是自己伤得最重,有了这个劣势,在兄弟之中反倒是更增大家的同情关怀,也不至于处处打压受制,没想到自己的病因一语道破,回想起来自己也供认不讳,真有些尴尬异常,自己心知肚明为何会因中毒才致使双手没有力气出拳使掌对付仇敌,反倒是最不争气长进,引来不屑,又恼恨李啸云的直言不讳,竟将事实说出来。在兄弟面前更加轻视贬低,刚才还一副桀派高傲,被李啸云一言戳接痛处满面火烧似的,不敢抬头。
替他们都排解完怪病之后,都兴致怏怏地对李啸云赞不绝口,唯有林一峰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贪吃误事,也不会落至窘迫的凄状,甚至援手兄弟们不遭受此节,也不可而知,好在他们黄山四友感情金坚,还不至于对他进行责怪,倒让他很过意不去,为几人开好一些固本培元的药,又另赠了些金创、舒筋活络的药膏,交代了一些注意后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