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健不知道自己这一晚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等到乐舞雪回房睡觉之后,他也一直没有睡着。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屋子里一片静寂的黑夜,他辗转反侧。生活中的好些事情都让他感到焦头难额。他不仅担心自己明天的工作,更要担心乐舞雪的生活。
如今这个社会就是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更是一个优胜劣汰的社会,要想在其中获得生存,那么就必须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对于曾健所在的广告公司,那更是如此。这些年来,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街头巷尾各种各样的广告公司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在了这个城市里。为了公司长久地发展,也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席生存之地,曾健必须要把很多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而乐舞雪更是如此。
自她从国外回来之后,她几乎就没和她父亲见上一面。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残忍而又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她长期呆在这里的话,要是哪一天被她的父亲发现了,他该怎么办?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即使他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时间都已经快到凌晨五点了,曾健的脑子里依然是一片紊乱。
第二天一大早,曾健很早就起了床。他为乐舞雪准备好了早点才肯放心地走出家门。在临走之前,他对她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还特意在桌子上给她留了一张便条,告诉她一个人在家里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乐舞雪从小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在有些生活常识方面,他不得不提醒她。
在电梯里,他和朱雨晴几乎是不期而遇。她们只是彼此把对方看了一眼,但谁都没有说话。倒不是因为他们身边的人,而是因为彼此的心情。就在昨天晚上,曾健深深地伤害了她,使她感受到了失恋痛苦的滋味。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也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就在今天早上,朱雨晴的眼睛看上去还有些红肿,本是一张白皙的脸庞在一夜之间也憔悴了许多。在电梯里,她就那样疲惫不堪无精打采地站在曾健的面前。
面对两个人尴尬的氛围,曾健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有好几次,他鼓起勇气想开口对朱雨晴解释一些什么,或者给她几句安慰的话,可每次,当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无情地咽回去了。
他能对她说些什么呢?
仔细想一想,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好些事情都是一两句话根本就说不清楚的。再说了,即使他说了,此刻的她能够听进去吗?
曾健所在的公司是在五楼。在前面四层的时候下去了很多的人,当电梯运行到四楼的时候,就只剩下曾健和朱雨晴两个人了。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二人世界里,朱雨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蹦蹦直跳,浑身的血液也汹涌澎湃。她生怕哪一刻,那颗小小的心脏会蹦出她的胸膛。
朱雨晴尽量躲避着曾健的眼神。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就在朱雨晴感到迷茫不已的时候,她的耳边终于响起了曾健的声音。也许是内心感到了愧疚,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嘎然停住了,他好像是在对朱雨晴试探着什么。
朱雨晴抬眼望着电梯里一个阴暗的角落,她什么话也没说。想起昨天晚上那些悲伤的事情,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按理说,昨天晚上对于她的人生来说可以说是最悲情的一个晚上,也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最为痛苦的一个晚上。她为一个男人放下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的尊严,可苦苦等来的结果是男人无情而冰冷的语言,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还没等曾健说上第二句话,电梯已经到了,门哗地一声便打开了。
两个人都站在那里,谁也不肯先下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再要关上的那一刻,曾健急忙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它。
“还是你先走吧!”他站在电梯门口,转过身来对朱雨晴说。
朱雨晴依然沮丧着脸,看也没看曾健一眼,便一个人走出了电梯。
公司里的同事们都觉得奇怪:每天早上进公司的时候,曾健和朱雨晴两个人几乎都是有说有笑,可今天,两个人一前一后,而且彼此都还阴沉着脸。
这里面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这是他们心里的第一感觉。
就在他们经过公司大厅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你们在看什么?还在好好做事。”就在这个时候,陆总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见那情形,她急忙对大厅里的员工训斥道。之后,她自己也禁不住把眼光注意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朱雨晴几乎与她擦肩而过。她没和她打上一声招呼就径直向在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就在曾健从她的旁边经过的时候,陆总叫住了他。“曾健!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曾健顿了顿脚步,他随着陆总来到了她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