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化好了妆,又挑了一身真丝浅色连身裙换上,然后满意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付墨镜戴上。
走到楼上,范姨迎了出来,笑着说:“晴染,快来吃早饭,蛋糕新出炉,还热着呢。”
“我不吃了,有事要出去一趟。”话是这么说,可去哪,叶晴染一点都没有头绪。她只是不想呆在这个家里,再呆下去,她担心自己会窒息。
“再有事也不能饿着肚皮出去呀。”
“没关系,我不饿。”叶晴染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餐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问:“高博呢,高博吃过早饭了吗?”
“他呀,早就出去了,六点多我还在准备早餐的辰光就出去了。看他急匆匆出去的样子,好象有啥子急事似的。”
急事?他现在还在休假,能有啥急事。
叶晴染不加理会,从鞋柜里拿出一对浅灰色的羊皮春秋鞋换上,拿了一把天堂遮阳伞就走。
走到院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飞了出来:“你这是要上哪去?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眼睛乌子肿得跟个核桃一样,戴个蛤蟆镜就能遮丑了?真是不长记性,昨日夜里的事体今早就忘记了?就算再心急去见某个人,也要等小博的气消了才好出去吧?”
是婆婆的声音,她的话里有话。显然,婆婆和小姑子都听到昨晚的争吵了。
叶晴染回过看了一眼,淡然地说:“我要去见某个人,跟高博有啥关系?难道他生气我就不能出门了?我心里没鬼,坦荡的很。”
说着,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了婆婆的叽笑:“真是厚皮厚脸,那张脸孔肿成了猪头还敢出门。”
叶晴染不想跟婆婆多话,心里却在冷笑:要说脸皮厚,莫若你艾国珍!我和沈泽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丝毫见不得人的地方。倒是你艾国珍,当年抛夫弃子和男人私奔,十几年后又背着老公去见老相好。我叶晴染若是把那个手机交到公公的手上,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再嘲讽别人!
想归想,叶晴染自然还不会走到这一步。婆婆再可恶,她也不想看到婆婆老来无依。
出得门去,走出别墅区。站在大门口,望着四通八达的大路,叶晴染茫然了,上哪去?自己能上哪去?
过晓晓肯定陪在医院里,两个新交的要好同事一个在上班,另一个请了婚假。
行人,脚步匆匆,从前面来来往往。天气晴朗,温和的秋阳带着一份萧瑟,一份冷漠。一片落叶,被秋风扫起,在面前翻卷沉浮……何处是归路?
叶晴染的眼里,渐渐地蓄满了泪水。心儿,如被人挖了一大块似的,空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此刻,她异常的想念亲爸亲妈。假如爸妈在眼前,叶晴染会扑进他们的怀里哭个翻江倒海!
手机响了。
响了许久,叶晴染才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的号码,她有些惊呆了。
叶晴染很善良,在受到极度的欺凌的同时,仍然在为别人着想。
可艾国珍却没有这份善良,她很高兴地觉得,现在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昨晚半夜,睡得稀里糊涂的艾国珍接到女儿高美的报告,说高博和叶晴染半夜吵起来了,吵得很凶,最后高博不仅喊叶晴染滚出去,他自己住进了隔壁的套间里。
一开始,艾国珍有些不信,高博和叶晴染好的同穿一条裤还嫌肥呢,两人整天腻在一起还嫌不够,叶晴染一上班,高博就躲在房里打电话。瞧他那个没志气的样子,艾国珍就生出莫名的气来。
“乱讲乱话,”已睡了一觉的艾国珍有些不悦,夜里十一二点最是养生的好时候,这一被吵醒,又不知得吃多少营养保健品才能补回来。抬头看了一眼穿得很暴露很性感的女儿,嗔怪了一句:“我晓得,你一定又缠着你阿哥陪你玩,你那个十三点的嫂嫂肯定不高兴了,把你阿哥叫跑开了,所以你气不过,巴不得他们相争。”
“我懒得跟你讲!”高美扭身就走。
艾国珍觉得有句话非讲不可了,再不管的话,她担心会出丑,大大的家丑!高博不是自己亲生的,他的死活可以置之不理,可高美是从自己的肠子里爬出来的,女儿的名声和幸福不能不管。“小美,我再跟你讲一遍,你长大了,出嫁了,是别人的老婆了,有些事体要注意,和阿哥之间得有分寸,不要像小时候辰光,跟几个阿哥搂搂抱抱黏黏乎乎。葛毛(现在)的家里不仅仅是我们一家人,还有外人。”
高美圆眼一瞪,“是不是叶晴染跟你讲了啥子闲话?”
艾国珍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她继续说道:“晓得的人会说你们兄妹感情好,不晓得的人,或是心肠歹毒的人,还会讲你们**呢。”
“我呸!”高美红着脸咬牙切齿:“谁敢乱讲乱话,我撕了她的嘴,拔了她的牙!”
说完,扭身就跑。
今天一大早,高美又兴高采烈地冲进了母亲的房间:“老妈老妈,特大新闻,特大新闻!”
艾国珍被剧烈的摇晃给弄醒,睡眼惺忪地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