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追债。他们现在唯一的财产只有现在居住的房子,根本不值几个钱,却被人这样恐吓为难得要活不下去了。组长,就算做件好事帮帮他们一家人,可以吗?”
赤羽广则沉默半晌才开口。
“不是吩咐过你了别在外面随便惹事?”
“那男人欠了赌债一走了之,反而是他无辜的家人必须善后,这样公平吗?”风影不自觉提高音量,“他们真的很可怜,而且追债的方式太过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人做事都这样,用那种手段威胁恐吓手无寸铁的人真的非常可恶──”
“够了,风影,你不用再说。”
风影眉头皱得更紧。
“您要拒绝我的请求?”
“你明白就好。”
“可是我不明白。她家那里是刀背会的地盘,他们有缺钱到这种地步,连值不了多少的房子也要?”
“问题不在这里。这是别人的生意,不挡人财路在这行是最基本的原则,你懂吧?”
“只要组长拜托一下就够了,他们再怎么样也会卖这个面子──”
“还有,”赤羽广则语气强硬,“我不允许你随便插手这种事。我也不会插手。”
风影试着反驳,“我──”
“就这样,你不用再说。回去吧。”
沉重的空气彷佛凝结般,好半晌没有任何声响。
风影的眼角馀光将一旁真纪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神情尽收眼底。
这个场景,她事先已多少预料到,五六年来在这里的生活经验使她对于这结果并不感意外。只是终究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真可笑。
“我知道了。”她最终打破沉默道。
风影回到睽违一个多星期、从前与理香同住的房间。那时她翘了课混进内湾高中打算把理香带回来之前,先独自在此拟定计画作了好一番准备,想不到就这样没回来了。
黑暗中,她坐在地板榻榻米上,就着微弱光线仰望供在房角漆木柜上头的两尊牌位。插在炉中的线香燃着袅袅轻烟,白蜡烛照亮了黑白遗照上赤羽朝香温暖的笑容。
等香燃尽便该离开了,她想。看着“家”愈来愈近,风影的心中也愈感复杂。
那曾经是她和理香所拥有的家,庭园中的老松、檐下的回廊,都还留有两人无忧无虑玩耍的回忆。那时家中有疼爱她们的夫人、叔父,即使凶了点,但组长三不五时还是会对她们嘘寒问暖。但随着夫人、叔父去世,组长娶了现任妻子后,这个家就不再是她和理香的家了。
风影被如此对待并无怨言,但她为理香抱不平,毕竟她是组长的女儿,却连底下人对她也没抱持应有的敬意,尤其真纪带来的人更是如此,几乎不把理香看在眼里。
风影愈想愈气,以往直接进出大门多少有些顾忌,但现在她绝不退缩,大步就要往里头走去。
原本悠间坐在地上抽烟的守门人看见风影,站起身来、满脸惊讶,“小姐?”
“用不着这么叫我,本田,对你们来说我根本不够格。”她瞪男人一眼,“他们怎么让你回来看门了?又突然阔起来?”
“这──”
“还有,你再敢碰仓库里的东西试试看!组长已经答应把夫人的遗物全部留给理香,就算真纪吩咐你丢,谁敢碰我就打断谁的手,看我敢不敢!”
本田想拦住她,“等、等等,先让我到里面通报一声吧。”
“别挡路,我有事见组长。”风影的步伐没停下。
“你这样我很为难。夫人吩咐过……”
“你对现在的主子倒是很忠诚啊。”风影无法制止自己不说出尖酸刻薄的话。
“──什么事啊?”
几尺外的走廊内侧木门被拉开,女佣小绿站在门后探头张望,见到来人便很快朝里头说了句话。接着真纪从屋内出现,缓步走到廊上、转头吩咐一句,“去照顾少爷。”小绿点头进屋。
“哟,这不是风影吗?”她细眉轻挑,“在黑泽家过得很快活吧,怎么还会想到要回来看看?”
“我有事找组长商量。”远远便止住脚步的风影冷冷说。
“什么事?”
“我想直接跟组长讲。”
“你告诉我不也一样?”
“至少这个家名义上还是由组长在管理,而不是夫人你吧?”
“就说你不知变通。”真纪斜眼看着风影,没多少耐心应道,“组长他有朋友来访正忙,没间工夫管什么芝麻蒜皮的小事。”
“五分钟就够了。”风影坚持。
“随便你,你高兴等就等吧。”
“你们两个!”洪亮的嗓音从一旁传来,“怎么一见面还是吵架?”
身形魁梧的赤羽广则板着脸出现。
现身了啊?这次倒没花多少时间嘛?风影心想。让那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再一副姗姗来迟的模样,这戏码她不知看过多少次了。
“组长。”风影微微点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