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手托一盆新栽,前去叩响司马光那在僻静的巷子中,一人住着的小屋子。这些人见司马光礼贤下士,待人温和彬彬有礼,丝毫不拿架子,生活又是这样清廉,是以在汴京城中有意无意地宣扬他的人品,一时,司马光已经成了汴京城中不世出的真君子了。
王安石是副考官,两人虽在选拔人才上惊人的一致,可是这些考生对待王安石和司马光二人,却颇耐人寻味。王安石本就有拗相公之名,见司马光此举,颇不和他平时言语想称,觉得他是沽名钓誉。仲针成了皇帝,曹后只是在后宫,运筹帷幄,具体事情,却是由高萧萧决断执行。
这日上朝,王安石在朝退后,却来到玉清殿后,要见高萧萧。其实,王安石已是多次就变法事宜,见过她。高萧萧见了,便命仲针进内廷去读书,(这几日,司马光因丁忧回乡了)仲针见了王安石,却摇头道:“母后,我想听听王大人在说些什么!”高萧萧听了,无法,便笑道:“好罢!仲针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了!”说罢,赵仲针便坐在一旁的案几上,专心听王安石说与。
高萧萧笑着向王安石道:“介甫,你想说些什么,尽管说罢!”王安石正色道:“太后,臣的心思,我想太后是知道的!”高萧萧心中略略思索了会,她道:“介甫,如今我大宋积弱,这我也是知道!不过,这个变法举措,可是涉及到我大宋每个角落!不可轻率为之!”高萧萧想到此,便就觉得头痛,史书上对于王安石的变法,都是盛赞,尤其是对他那个青苗法,褒者大有人在,高萧萧并不是政治家,她只能根据自己的一点判断,做出决策。她对自己开始深深地无奈起来,究竟自己的所为,会不会改变这历史的进程?
高萧萧叹道:“介甫,我素来知道你的抱负理想!若是不让你行,你日后势必觉得郁郁不得志!也罢,你不如去京口罢,你去那里,试一试你的青苗法!看看百姓的反应如何!只记住,凡事不可做的过了!”王安石听了大喜,他对着高萧萧,俯身道:“太后对臣的一片拳拳之心,臣都记在心里!”说着,又是对着小皇帝深深鞠了一躬。仲针见了,倒是问道:“王大人,你到了京口,这青苗法进展如何,可随时给朕写信!”王安石听了小神宗这话,当即说道:“臣知道!臣到了京口,一定遵照皇上吩咐!”小神宗听了,满意点头。王安石得了令,就要走了,他对着高萧萧说道:“太后,臣就要启程了!”他看着高萧萧,似乎有无尽的情意,藏于心中,可到了唇边,只轻轻化为一句:“万事……小心,不要累着!”高萧萧听了,眼底不由泛酸,她哽咽着看着王安石,说道:“介甫,你也该成个家了,这到了京口,孤身一人,没个家眷,可怎么行?”可是王安石听了,只是摇头苦笑道:“太后,这事……还是让自己做主罢!那司马光不急,我也并不急!”说着,深深看了高萧萧一眼,目光缱绻不舍,可还是慢慢退出宫去。
彼时的京口,正是初秋时节,天高气爽,碧空如洗,澄江如练。王安石到了任上,他微服私访,轻装简从,到了田间地里,和黎民黔首们叙话谈着家常。到了他的府衙时,他当夜就写出一份方案,出台了缜密的青苗法,规定在每年青黄不接之时,由当地政府拨银子给农民,让他们购买棉粮种子,待来年丰收,再行偿还。
其实,高萧萧读过历史,对这个青苗法还是略知一二的。王安石的青苗法,的确思维比较超前,在当今社会,还是具有积极现实的作用。这一千年后,我们现在的农民享受国家的‘贴息贷款’,高萧萧只觉的现任的政府,是否是受到了王安石变法的启发,而出台的政策。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这青苗法在后世赞誉有加,并不意味着一千年之前,这个变法本身就没有谬误,所谓,时移事易,同样的事务,放在不同的朝代中,收效肯定是不一样的。
在汴京皇宫中的神宗,每天是都能收到王安石在京口的飞马急信。小神宗对于王安石再京口的表现是赞不绝口。高萧萧见他如此,便笑道:“仲针,你觉得王大人在京口举措如何?”小仲针听了,笑道:“母后,你看着信中,王大人讲的,这些京口的富户闻听了青苗法,一个个都吓得关起了家门,不敢再大肆吞并土地了!”高萧萧听了,便笑道:“看来,此举是深得百姓喜欢了?”小神宗听了,便合起书信,笑道:“从王大人的信上说,当时如此。”高萧萧便叹道:“他也知道,我是在给他一个机会!不过,看起来,此番倒还是顺利!只是,一切别做太过了!”
高萧萧心中想起了曹太皇太后的嘱托,忽然觉得头疼起来,曹后已是嘱咐过她多次,对王安石可任用,不可加以重用,此人是激进之人。时间不知不觉就悠悠过去了三个月,高萧萧本以为,介甫在京口的举措,会一番风顺,哪里知道到了最后,这玉清宫中,弹劾王安石的信件折子却是如雪片般飞来,堆积在高萧萧的案几之上。
高萧萧看着这些密信,心中烦恼不已。初时,她心中还是颇同意他的青苗法主张的,可是看了这些谏官递上的折子,却又觉得并不是这么回事。好些折子中提到,好几家京口的富户,世代勤劳致富,累积下不少财富,却在王安石实行的青苗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