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里设的赌局了!有以置残棋为诱的,有设双陆局的,只是凭客人的喜好了!”
苏轼这样说,高萧萧心内已是蠢蠢欲动,可是她还是摇头道:“这些都是诳人的!就像那网吧里的赌博机一样!我可不上你的当!”苏轼听了,纳闷问道:“赌博机是个什么玩意儿?网吧又在哪儿?”高萧萧笑道:“这个么,我不告诉你,反正不是个好地儿!子瞻,你可不要常去这里玩儿!”
子瞻听了,嘿嘿一笑道:“那咱去看说学逗唱,如何?”高萧萧听了,笑道:“这个还新鲜!可在哪儿?”
苏轼在前领着路道:“前东嘉会门外张麻子茶楼,说不定会有弹词说书!我们且看看去!”待转过十字口,到了那,二人抬头见那茶楼门口,见幅纸用绯贴,上几个龙凤凤舞的大字:今晚仍说汉书。
高萧萧来了精神,对着苏轼道:“这个不错,且听听讲的什么!”二人遂一前一后进了里头,跑堂的见了两小人,略感惊讶,高萧萧便拍拍肩上的包袱,说道:“堂倌,给我们两个座次,上壶好茶!我可有银子担待!”
跑堂的听了,倒是笑道:“好好!稍等就是!”高萧萧扯住了他,又问道:“今晚将汉书里的谁?”跑堂的一愣,不过还是说道:“刘备,曹操!一个忠良一个奸臣!说书的先人讲的可着劲儿了!二位听了,回去一定睡不着觉儿!”
苏轼听了跑堂的这番评论,倒是摇摇头儿,二人坐到茶肆一角的位子上,看着前方空台之上,摆着香案书桌,一把雕花椅,紧壁,桌上一把扇,一柄惊堂木,一壶茶水,自是为说书人备着的。
茶肆里已是来了九成听众,早已坐在此处翘首以待。苏轼和高萧萧都来了精神,但见台上缓缓走来一精神矍铄之人,看着年轻,穿着简单,到了捉前,手持摺扇坐下,惊堂木一拍,话匣未开,全场便鸦雀无声。
“今天,小弟给各位继续说‘刘曹喝酒论英雄’。” 说书人稳稳地道:“话说这日曹贼请刘玄德喝酒,因着天阴,二人便坐在了草庐之前,迎着烈风,当炉喝酒。二人心照不宣……”
这说辞倒也新鲜,苏轼和高萧萧倒也听住了,见坐下诸人边听边咒骂曹操,同情刘备,因对着苏轼道:“这刘备是宗室之后,自是正统。而曹操是异性之人,篡夺江山,在这说书的眼中,可就是奸贼了!世人不知,这曹操的功业是远在刘备之上啊!在我心中,他是不世出的大英雄正豪杰!”
苏轼年纪尚小,听了说道:“姐姐,这个……容我回去好好想一想!”高萧萧倒也不难为他。说书人歇了会,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曹贼便放下长剑,用手指着玄德,又指了指自己,口中说道,当年天下,要论英雄,恐怕只有你和我二人!刘玄德听了,心中惊骇,手中银箸也掉在地上!这曹贼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说道,玄德也太过小心了!我请你来喝酒,自是还另有要事!要知这后话如何,且听明天分解!”
茶肆中人听了正得劲儿,哪里就肯罢休,好几个高扯着嗓子,对着台上叫道:“打转,打转!”
高萧萧便问苏轼:“打转是何意?”苏轼笑道:“就是要再说一点!听着不过瘾儿!不过,说书人和茶坊老板,一般都私下商定好了时辰,不会多加料儿的!”这说着,说书人已向茶肆中人鞠躬罢手,出了台子了。台下之人喝了茶,听了书,虽意犹未尽,也只有等明天儿了,当下便陆续退场。
“呵呵,你两个淘气鬼,也躲到这里来了!”高萧萧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她心中一喜,待回头看时,王安石正抿着嘴,抱着胳膊,神情轻松,一脸笑意,立在她和苏轼面前!高萧萧听了,沉思了半响,说道:“子瞻弟弟,你说的似乎有理,这客人来请我,我没有不去的理?”因此,便催促莺儿将碎银拿来。这时她才将心思放到那幅画儿上。她笑道:
“我可真是懈怠,你原是一心送画儿来的!我知道你笔墨丹青极好,今日里听你一番说唱,倒是还没顾上好好瞧瞧你的画儿!”
苏轼听了,挠头笑道:“不瞒姐姐,我这画可被一人瞧见了,他可还在上题了字儿!”高萧萧一听,奇道:“哦,此人想必不凡了?你既然愿意他题词?”苏轼不好意思说道:“原是那日,王安石大哥到了我家里,说读了我爹爹的《六国论》,有感而发,是以定要来拜见拜见我的爹爹!闲话过后,见我一人躲在房里,挥汗作画。他便起了好奇之心,可只一瞧那画的一池碧叶,王大哥便就明白了!”
高萧萧听了心中一动,苏轼继续道:“他耐心儿地看着我画好!也顺带赞了我几口!可想想,他说我若是愿意的话,他想在这画儿上写首诗!”高萧萧说道:“王公子为人,总是与众不同!”
苏轼道:“初时我是不愿意的。因为这个画儿我是要送给姐姐的!可是王安石大哥他是知道的,仍旧要拗在上面写字,我也是没有办法儿!”
高萧萧叹道:“不知这画儿上写的什么?”苏轼笑道:“姐姐打开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当下,高萧萧展开桌上的明黄画轴,但见纸上丹青,栩栩如生,一池莲叶,数朵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