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子唱了一段,楚云齐就此告别,飘忽若云,倏忽如风。端木卓原此时才真正见识了楚云齐之所以能斩法道二祖的能耐,这般实力与胸襟相辅相成,果然已臻至大境!
在黑风岭外等候的易龙牙已很不耐烦。避开众人而在岭下一棵树树顶看着垂垂落日昏然光线,仰天打了个哈欠,若换了平日,这时要么就是在戏耍那些清高不凡的世外高人,要么就是在悠哉悠哉泡着热水澡。这人情看来是不能欠啊,当初欠楚云齐一个人情为了偿还,现在像条狗一样被他使唤,偏偏自己还无话可说。烦啊,烦!
黑风岭自天魔泉冒出的魔气愈发地强大,只是看上一眼便似自己的魂魄被那滔滔萦绕山岭的魔气给摄去了。
短短几天,剑圣易龙牙不大管事,那些混天盟的人之中却是屡有怪事发生。
例如说有人望着包裹山岭的魔气而心生陶醉不知不觉朝黑风岭走去,进入魔气的外围立即就消融腐蚀为一滩血水。
还有人只是看着魔气,便自己瞎了眼。
有的人无意一瞥看到魔气翻滚的深处似乎有一对巨眼瞪着自己,然后整个人就此就变成了痴呆。
各种怪疾恶病流行。
总共三千人,死了几百,逃了近千,还剩下一千多。除去其中几百是患病伤残逃不动的,余下的只是其中根底较厚的精英八百而已。
未战之前,便是此等局面。易龙牙也不以为意,他本来就不必爱惜这些混天盟的人,再者心中也很是不屑,黑风岭中的魔物之强大兴许自己都不能应对,而这些混天盟的人人数再多也只能是炮灰。何苦,何苦。倒是临阵退缩逃跑的人比较有想法,换了自己,若不是差楚云齐一个人情,也就早跑了。
易龙牙懒懒散散到一个山涧掬水洗脸,以缓疲敝无聊。
平缓的涧水忽然激流涌动,中心升起一只水柱。易龙牙坐在地上根本不顾这怪异景象,嘲道:“故弄玄虚。”
清冽的水柱高升,水花晶莹透彻,映着夕阳光亮更呈现精彩色彩。剑圣易龙牙怒意顿生道:“再不给老子滚出来,就让你们试试剑圣一剑!”
话声落,水柱轰然碎裂。水流在空中穿插来去,勾出了几个字,自上而下是:“蝇营狗苟所谓剑圣。”
剑圣大怒,气机往外一放,立即将那些浮出的水柱压入水里。凌冽气势使得山路开裂,水面漩涡处处。
从水里浮出四名沾水不湿的老人。
剑圣道:“鼠辈,报上名来。且说我如何蝇营狗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要你们见阎王。”
“老朽四明狂客。”
“烟波天客。”
“山林野客。”
“逆旅行客。”
四位老人俱是白衣白发,顾盼之间甚有鸿儒气度,丝毫不为剑圣气息所折煞。其中四明狂客继续道:“我等自‘破晓’来。”
剑圣依旧坐在地上,搓着手骂道:“老子没问你从哪里来?老子问的什么,你这老儿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小心我将你脑袋塞进你裤裆里。”
四名老者皆不为怒,涵养极好,四明狂客微微一笑。年纪看上去最轻的逆旅行客答道:“剑圣成名已久,素喜游戏人间,自诩逍遥,实则逃避世间因果与责任。身具大能者,必肩负大业果。阁下具有擎天架海之能,而不为造福苍生之举。这不算蝇营狗苟,还有什么能算?”
被数落一顿的剑圣非但没有炽怒,反而怒火顿消,笑道:“先生所言有理,有理。不过我现在黑风岭,你知所为何事?某家便是为了对付岭上将出世的魔头!几位老先生说我蝇营狗苟,最多只能说我过去所为,是也不是?”
四位老人联袂踏波而来,山林野客略带促狭笑意道:“我等就等剑圣这句话。”
“哪句话?”
“剑圣是为了对付黑风岭上魔头而到此!”
“是又怎样?”
“老朽等窃以为不可坐于此处等魔头孕化,到时候剑圣阁下未必就能对付得了魔头。我等建议剑圣进入黑风岭中天魔泉畔主动出击。”
“呵呵,不是我不想进去,是我进不去。”
“老朽等费三日三夜研制出一套专门应对黑风岭外禁制的功法,由我四人联手,可送一人进去。而被选中这人,一定得是最强的最有希望击败魔头的无极剑圣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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