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凌烟指不敌影弩箭被迎面破除,影弩箭去势不歇激射向楚云齐。
相比上次被偷袭而有了足够准备的楚云齐身体微微一偏就躲过这一箭,这只黑夜里的真气箭矢前后贯穿了五颗碗口粗的树木。树干上开了小口并不至于断折,却在接下来的数息之间全部枯萎。
紧接着一个人从暗处走出,身着黄裳,头裹黄色头巾,手持的强硬弓弩也是黄色的,甚至连脸色都是病态的蜡黄。
黄色衣裳正面有一个大大的“法”字。
原本十分警惕的楚云齐略放松几分,道:“在法天道宗里,似乎没有几个人比堂主的地位更高了。如果你没有法祖的命令而来杀我,那便是以下犯上。我猜猜,你莫非是游副堂主的心腹?”
黄衣人不声不响将弓弦拉满,一只墨色的影弩箭凝在弦上,对准楚云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法祖让楚堂主负责‘伐木行动’,楚堂主却趁机溜走,可视为有反叛之心。法祖坐下第七卫队近卫长有必要替法祖铲除叛徒。”
原来是十四卫队的第七近卫长。地位上比楚云齐低了数级,但一身实力只怕不比七杀手逊色多少。
楚云齐笑道:“近卫长此言差矣。我经南赡部州而前往西牛贺洲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并非是什么叛逃。在伐木行动结束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经过了周密的计划和部署。如果近卫长妨碍了我而导致伐木行动失败,到时候该死的就不止是楚云齐,还有近卫长你了。”
第七近卫长松掉弓弦,古板着脸道:“就早听说楚堂主能说会道,今日总算见识。不过我只知道楚堂主纵然在南赡部州掀起惊涛骇浪,也与伐木行动扯不上半点关系。”
楚云齐神秘一笑:“只要是在伐木行动完成之前,近卫长还是莫要动我,那意味着妨碍公务。近卫长是明白人,若真是对法祖忠心耿耿就请赶紧回去履行保护法祖大人的职责。”
从出现以来脸上表情毫无变化的近卫长转身朝暗处走去,丢下一句:“我会一直看着楚堂主。楚堂主要是再在途中逗留的话,我的影弩箭一定会射入你的心窝。”
在落叶纷纷的林中楚云齐仰天打个哈欠,舒展四肢,蓦地蹲下,咬破手指在地上快速地写写画画。
画出通灵契约。
契约光华流转中,一只通体如雪的高贵银狼显现而出。
“狼牙,看来你又变强了不少。”与银狼进行着心灵沟通的楚云齐很容易用望气术看出银狼比起上次离别时变强不少,隐约只有一线距离便能够化为人形,雪白皮毛之中纵横的伤疤也见证着这只灵兽为了变强所做的奋斗。
“叫我出来,你有麻烦?”银狼一双碧目邪光幽幽,被唤出来而无事可做的话,就算是朋友也不给面子。
“大麻烦,得跑路。你跑得比较快,载我。”楚云齐笑嘻嘻侧身望着银狼线条优美的侧面。
“我不是坐骑。”银狼有着自己的高贵。
“可是我当你是朋友。朋友有难,帮不帮忙在你。”楚云齐轻重拿捏得当拍在银狼的背部,他知道银狼不会喜欢柔顺的抚摸。
“仅此一次。我情愿将快速的前进也当成是一次作战。上。”
“我上了。走起!”
银狼张嘴龇牙,尖利的牙齿如剑闪光。然后骤然放开脚步,宛如一团雪影飞逝而去。
比楚云齐快的太多。
料想即便是炼虚下一个境界合体境可以穿梭虚空而行,行动时类似可以缩地成寸,然而比之银狼这原始的速度还是颇有不及。
坐在银狼背上的楚云齐舒服地匍匐在银狼身上休憩,暗想:“这样的话,即便那个持弓弩的近卫长有大乘境的实力,也很难追上我了吧。万一那家伙也有什么特殊手段追来也不妨,如果不识相要妨碍我的话,我不介意冒险使用紫水剑被封印的力量。”
一日一夜,银狼毫不歇息。
本来灵兽天生便有实力的限制。然而这只遭遇了丧妻之痛的银狼却十分另类,应该比较接近妖兽,可以不断地成长,到了现在这个即将化形的程度,即便让它足足奔跑七日七夜也不会到极限。
楚云齐让银狼带自己到了南赡部州中部的一只河畔。
正是月色将圆的时节。
“有急事的话尽管叫我,狼牙。你要明白,我们的友情是双向的。”从狼背上下来的楚云齐说的倒是很讲义气似的,实际上就是现在用不着狼牙的意思了。
“除非是我遇到将死之境才会用契约叫你过来。那时候,说不定只是拉你送死而已,你也肯来?”银狼举头望月,看来在月圆时分是赶不回那一双失去母亲的儿女身边了。
“从前应该没有人告诉过你吧:能跟朋友一起战死,那也是一种友情的极致。别看月亮了,我怕你忍不住要嗥。记住,变得更强,我们才会更加相互需要。”楚云齐自己却是仰头望月若有所思,将近中秋,没想到这一年只如刹那。
这一年,自己投入了法天道宗,却还未能做出更加惊世骇俗的举动。
银狼奔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