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来,看看林栎,又看看苏娉,悠然间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足足哭了半个时辰,苏娉这才收了眼泪,抬头看了看林栎:“我爹他走的时候,没受什么痛苦吧?”
“一点点,他是自己了结的。”林栎缓缓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娉儿,虽然你不愿意,但苏伯伯的选择,还是要接受的。”
“我就知道……我爹他就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这样做是他的意愿没错,但他没想着我心里的感受,呜呜,爹……”
看着苏娉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林栎柔肠百结,用力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背。
在他宽广的胸怀包围下,苏娉感觉到温暖与舒适,内心的悲伤总算稍减,强忍着悲伤抹了把眼泪,道:“不过,我知道我还是要接受的……爹既然走了,我更要保重自己,我不能让爹在地下,再为我担心了。”
“没错,娉儿,你要保重自己,因为苏伯伯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哇!”林栎安慰着,却在这时候,突然一口血狠狠地呕了出来,喷溅在落满枯叶的地上。
“林栎,林栎你怎么样?”苏娉大惊失色,急忙一把扶住林栎,脸色刷地白了。
而严利也是霍地站起来,快步过来,一把扶住林栎,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受伤很厉害,又一直担心着你,没为自己多考虑,现在得让他休息下了。”
苏娉抹了把眼泪,看着林栎道:“林栎,我现在没事了,你快休息下,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的,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们怎么去州里呢?”
“娉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你们也休息下,我疗会儿伤就好了。”林栎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吃力地盘膝坐下来,开始催动体内的薪芯,疗起内伤来。
他体内的薪芯,是最新式的,不但有强身健体的奇效,而且还继承了原来薪芯的疗伤能力。
有这种薪芯在,林栎即便是受伤,只要不死,就能够迅速恢复过来——当然,前提是他要能有足够的时间疗伤。
现在,位于安全幽静之所,又安慰了苏娉的身心,旁边又有二美护持,林栎的心神安宁,开始全力疗伤。
虽然伤势在几番剧战之后,明显变厉害了,不过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内脏受损,所以林栎只是用几个时辰自我修复,便把伤势疗好七八分。
等他感觉身心舒泰许多,从疗伤状态里出来的时候,鼻孔里先闻到的,是一缕浓郁的肉香。
林栎睁开眼,只见苏娉和严利正坐在火堆前,烤着三只兔子。火光映照在她们脸上,明眸皓齿,肌肤柔美,就像两朵并开的花儿,争妍斗艳,看得林栎有种耀眼生花的感觉。
因为怕影响到林栎休息,二女都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对坐,翻着面前的烤兔子,脸色都很凝重。
“时间真快,原来天都黑了。”林栎打个哈欠,笑着起身道。此刻,林子外头,夜色浓墨,笼罩着天地间。
“你这家伙,终于醒来了!担心死我了!”苏娉一听林栎的声音,喜出望外,急忙跳了起来,向林栎直扑过来,一下子扎入她的怀里,泪水又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爹刚那样,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林栎哀怜地拍着苏娉的肩头,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呢,只是一点小伤,养一养就好了。”
“林栎,你真没事了?”严利也起身,见林栎气色不错,看起来跟先前判若两人,不由大吃一惊。
林栎笑着道:“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再养养就好。只是现在好饿,我们快吃东西吧。”
当下,三人开始吃起烤兔肉来。
看到林栎好转过来,苏娉的心情明显好很多,一直在给林栎撕兔肉,理由是他受伤之人,要多吃点。
严利默默看着这一切,眼里竟然有那么几分落寞。
这晚,三人都累了,就不再赶路,找个隐蔽的山洞,在里头生一堆火,然后美美睡一觉。
次日,他们早早就起来,跳上坐骑,继续启程赶路。
虽然苏慕死后,林栎很不想再去九鼎州,但因为苏慕最后关头,把那一袋晶体托付给他,要他交给州长,而且还说了,到州里苏娉二人的安全比较有保障。所以林栎还是决定去九鼎州一趟。
三人尽捡偏僻之处行走,紧赶慢赶的,五天后,林栎的伤势好得差不多,而他们也进入九鼎州地界。
“快看,那就是九鼎州城了!”穿过一条狭长的山口,又转过一片密林,站在一个高坡上,苏娉突然指着坡下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