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开始往外跑后,溃逃就形成连锁反应,一**往外逃散而去。
“哼!”林栎却不肯罢休,策马在后头追赶着,匕首虚划着,制造一种猛烈的追杀假象。
锦廷尉们都是惊弓之鸟,此刻人人都是惶惶不安,一人跑所有人跟着跑,哪里有谁还想着抵抗,竟被林栎越赶越远,落荒而逃。
追赶出数里,看着锦廷尉们都逃得无影无踪了,林栎这才停下马来,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快酣畅的大笑。
“哇!”
笑声刚到一半,林栎便觉胸口难受无比,一口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而人则是晃了晃,不可控制地直跌落下马。
“噗通!”
摔在尘土里,林栎只觉浑身筋骨都快断了。与燕南归那一场生死搏杀,受伤如此重,他本应好好休息的,但为了挟着余威驱赶追兵,他不断地施展武木修为,导致伤势越来越厉害,此刻精神一松懈,伤势瞬间爆发出来。
失血太多,加上内伤阵阵牵痛,让林栎全身发虚,眼前更是阵阵发黑,有种随时要晕倒的感觉。
但内心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千万不要晕倒,不要晕倒,不要晕倒……
在这种强大的意志支撑下,林栎强打起精神,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去牵马缰。
“他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快,快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就在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紧接着马蹄声得得而来。
林栎急忙回头,不由暗暗叫苦,没想到锦廷尉虽然逃远了,但并没有真的逃之夭夭,而是停在远处又盯着他。
而他刚才一个忍不住,吐血落马的惨状,全被锦廷尉看在眼里。锦廷尉们细看片刻,便明白林栎先前的凶猛,其实是外强中干,其实已经严重不支。
于是,之前还夹着尾巴逃跑不迭的锦廷尉,此时都抖了起来,人人争先,都想着趁机把林栎给抓到。
不管是谁,只要抓到杀死第二副都尉的凶手,那回去都是天大的功劳。
林栎现在全身酸软,自保都难了,要想再吓唬锦廷尉显然是不现实的。因而,他果断改变策略,翻身上马,匕首在马屁股上狠狠扎了一下,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撒腿就跑。
身后的锦廷尉们,哪里容许林栎逃跑,大呼小叫着,一股脑儿追来。
双方一跑一追,速度都是飞快,急促密集的马蹄声,震动整座山林,声势骇人。
锦廷尉们虽然人多势众,但队伍已经在刚才的逃跑中被打乱,此时仓促追赶,前马与后马之间靠得过近,拥挤成一团,速度反而被极大地拉下来。
而林栎单人一骑,极为灵活,他又是全力驱赶着马,马步如飞,越来越快,竟是把锦廷尉给不断甩开。
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也许彻底甩掉锦廷尉还真不是问题。
追跑中,林栎掉头飞奔,很快又回到了刚才杀燕南归及校尉等人的地方。
这时候,前头突然出现三骑,看到林栎过来,欢天喜地赶过来。当先的正是苏娉,她在马背上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大叫道:“林栎,林栎你没事吧?”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林栎暗暗叫苦不迭,急忙忍着胸口剧痛,扯开嗓门大吼道:“快——快跑!锦廷尉来了!快跑——”
苏慕等三人,先前按照林栎的吩咐,先行离去。但三人走了老远后,却又担心林栎的安慰,尤其是苏娉,分外放心不下林栎,脚下似乎灌铅一般,走都走不动。
苏慕和严利见状,两人不约而同决定,一起回来看看林栎的情况。
等他们回到先前离开的地方时,那里已经不见人影,只剩下一地死尸和数匹还没被吓跑的马。
三人正愁着着没有代步的脚力,见状都是大喜,当即纷纷跳上马,然后拍马循路赶来找林栎。
看到林栎拍马而来,三人都是欢喜不已,但一听他的叫吼声,马上又意识到情况不妙,当即纷纷掉转马头,一起往前奔逃。
林栎一个人奔逃的话,目标很小,要甩掉锦廷尉的机会相对大许多。但四人会合在一起,目标就增大四倍,原本已经快失去林栎踪迹的锦廷尉,这下又找到目标,牢牢锁定四人。
“林栎,你怎么样?没事吧?”苏娉边跑边回头,见林栎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脸色一片惨白,大感心痛,急忙大声叫道。
林栎咬了咬牙:“我没事,你们快跑!”话刚说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不行,要跑的是你,你伤势这么重!你们快走,我来殿后!”苏娉见状,魂儿都快惊没了,急忙勒住马来,让林栎从身边飞奔过去。
“你干什么?”林栎始料不及,急忙勒住马,回头冲着苏娉吼道,着急不已。
苏娉拔出随身带着的那把灵木刀,冷冷看着身后的烟尘,“我们这样跑,累死马也逃不掉的,就让我来拖住他们,你快和我爹他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