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连累州长……”
“州长对苏伯伯有什么好的,苏伯伯要这样坚定不移地站到他那边呢?”林栎突然问道。
苏慕愣了下,突然摇摇头,道:“要说多好也没有,但我,还有崔郡令,跟州长理念都一致。我们就该为共同的理念,而彼此相互支持。”
“理念?什么理念?”林栎好奇地问道。
苏慕却是不答:“林栎,这事儿说来话长,我现在先不跟你说这个,你快带着血书,离开吧,要是被人发现,那就糟糕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苏慕脸色突然变了,直直盯着林栎:“这可能是我给娉儿的最后一封信了,难道你就不能帮我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好吧,既然苏伯伯这样决定,我就只能按照苏伯伯的意思来。”林栎看苏慕这个神情,就知道再劝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当下点点头说道。
苏慕脸上露出笑意来:“这就对了!”顿了顿,他又拍了拍林栎的肩头,“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
“什么事?苏伯伯尽管吩咐。”林栎点点头说道。
苏慕看着他,好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娉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娘。我这个做父亲的,虽然努力给她我所能给的,但父亲毕竟是父亲,有些爱是父亲给不了的。”
林栎静静听着,他感觉到苏慕要说到重要的点子上了。
果然,苏慕认真地看着林栎,徐徐说道:“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知道,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接下来的日子,她会更加艰难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今后,多替我照顾照顾她。”
林栎点点头,坚决地道:“苏伯伯放心,这个我会的。”
“这一段日子,我们从月湖邑走过来,危险重重,多亏你了——对你的能力和人品,我是很放心的。”苏慕赞赏地看着林栎,“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两个虽然嘴上有时候会闹点别扭,但彼此给对方的印象都还是不错的。”
苏慕看着林栎,笑了笑,林栎有些尴尬,但也跟着笑了笑:“苏小姐人确实很好,就是有时候刀子嘴……”
“嗯,所以,接下来我不在的时候,娉儿就拜托你了。”苏慕拍了拍林栎,诚恳地说道。
林栎用力点点头:“苏伯伯放心,我一定会不负你所望的!”
苏慕笑了:“我从没担心过,因为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现在,赶快走吧。”
说着,他起身来,把林栎往外推。
“苏伯伯——”,说到要离开,林栎心中却是万分不舍,心中酸酸地看着苏慕。苏慕却是挥挥手:“快走吧,不要啰嗦,否则被人发现了,对谁都不好。”
“那苏伯伯要保重!”林栎咬着牙,狠了狠心说道。
苏慕笑了:“放心吧,我会努力活下去,我还想看着娉儿,有个好归宿呢。”
林栎点点头,不再多说,一转身掀开门帘出去。
外头,夜色更浓了,那些工匠们,依旧在往返搬运着木料。而守在军帐外头的锦廷尉们,则是游走在数丈之外,看到林栎出来,他们也没过来,只是远远一躬身,算是敬了礼。
林栎擦了把有些湿润的眼角,若无其事大步往外走去。
转了数座军帐,确定那四名守卫看不到他后,林栎这才快步往秦校尉的营帐赶去。
进入帐内后,秦校尉依旧安静地躺在地铺里,林栎伸手在他鼻子上探了探,已然没有气息了。
“死了也好,至少不会有人发现我去见了苏伯伯了。”林栎心中暗自思忖着,把那件校尉军服脱了下来,整齐地放在秦校尉身边。
秦校尉被灵纹之力击在太阳穴上而亡,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林栎把军服整齐放好,希望到时候有人发现他死了,不会想到他是被人暗算死的,而是因为疾病暴毙身亡。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了。如果有人怀疑,那林栎也顾不得了。
做完这一切,把血书贴身藏好,林栎这才悄悄溜出军帐,混入那些辛苦搬运的工匠之中,跟着他们往营外走去。
高傲的锦廷尉们,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混入营中,不但杀了他们一名校尉,还跟他们重点看押的囚犯见了一次不长也不短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