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想,再次一扇扎入树怪体内。
很快,第二块薪芯又被击碎在树体。
这下,那棵树怪的反应就激烈了,它突然间像是醉汉一般,在原地上打着转,树身东倒西歪的,站立都有些不稳。
不过它似乎仍没有忘记军头的命令,即便歪歪斜斜的,仍向火狂冲去,枝桠乱戳乱刺。只是枝桠已经失去原先的锐利和硬度,与大火剑一碰击,当即就化为齑粉。
“嗯?”
这种情景,林栎以前从没见过,心头吃惊不小。
不过,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当下继续向上爬,直扑最高处的第三块薪芯。
直到第三块薪芯被从树怪身上掏出来后,那棵树怪这才倏然停下来,木立在原地。
此刻的它,已经跟林栎刚爬上时截然不同,看起来就像一棵死去多年,又风干了无数个岁月的朽木。
“哗啦!”
当林栎从那棵树怪身上跳下来的时候,它突然间就分崩离析了,化为无数碎块和粉尘,直砸落在地上。
“什么?”
林栎一愣,马上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棵树怪被消灭后,其它树怪却是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依旧好端端的。
难道说,刚才被干掉的那棵树怪——不是树怪之王?
林栎略作沉思,立即又发足奔向另一棵攻击火狂的树怪。
“火狂兄,坚持住,我来了!”
喝声中,林栎再次飞身而起,跳上那棵树怪。
在双手接触那棵树怪的时候,林栎又有惊人的发现。只见树怪体内,居然也有三颗薪芯,同样分布在树干的上中下三个区域。
怪不得刚才那棵树怪被消灭,其它树怪竟毫无反应。原来,它们之间彼此竟是独立,各自拥有薪芯?
林栎吃惊不小,立刻改变策略,不再是从底部下手,而是一路爬蹿,直到树干的最高处,这才一折扇,将最上面那颗薪芯,击碎在树体之中。
这下,情况又出现了明显的不同。这棵受创的树怪,突然间就停下来,僵立在原地。
而它的树体,却是好端端的,枝桠依旧锐利坚硬,树皮仍是富含生机。
“是了是了——”林栎不由恍然大悟,总算理出点头绪来。
“啊——”就在这时候,一声凄厉惨叫突然传来。
林栎急忙回头,心乍然间像是沉落到冰窖里一般,只见火狂胸口,被一根树枝直贯而过,鲜血当即大口大口狂喷出来。
那棵树怪一挺身,想把火狂给挑到空中。火狂却是怪眼一翻,猛地双手抡剑,狠狠地站在树枝上。
“咔嚓——”
刺耳的巨响里,那段树枝应剑而断。
断枝沉重地砸落在地上,火狂则是双膝一软,无力地跪了下来,被断枝给支着,胸口鲜血泊泊流动。
“来啊——来啊——”
火狂口中咆哮着,血沫四射横飞着,“我在这里,你们这些树怪——来杀我啊。”
“哗啦——”
那棵断枝的树怪,一个转身,再次挺着一根树枝,向着火狂刺去。它就是一棵纯粹的杀人利器,根本不在乎火狂的怒吼。
“给我停下来!”林栎见状怒吼一声,猛地飞身跃起,凌空向那棵树怪飞跃过去。
他如今所在的这棵树怪,与冲向火狂的那棵之间距离足足有四五丈多,正常情况下,人力是很难飞跃如此长的距离的。
但此刻林栎心中狂急,一跃而起,竟然一下子就落在那棵树怪顶上。
树怪已经冲到火狂面前了,树枝正向他猛刺过去。
“给我停下来!”林栎再次怒吼一声,飞身跃下,一扇直刺入薪芯所在的部位。
“哗啦——”往前冲的树怪,突然间被什么拦住一下似地,骤然停了下来。而它的枝桠,则是停顿在火狂喉头前,只差一点就洞穿了。
“来啊,来啊……”流血太多,火狂已经筋疲力尽了,他跪在地上,以刀拄地,整张脸都扭曲了,看着那尖锐的树枝,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流血声。
“火狂兄,你怎么样?”林栎飞快从树上跳落下来,见此情景,心头一痛,扶着他大声叫道。
火狂失神地回头,看着林栎片刻,吃力地道:“……你,你来干什么……快逃,快逃……”
“我来救你!我们快离开这里。”林栎咬着牙,想把火狂从那根树枝上拉出来,火狂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摇摇头道:“我不走……军头要我死,我活不了,你走,走你的!”
“我没办法见死不救,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你弄出这里再说。”林栎看了四周无声兀立着的树怪一眼,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