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只能让他们更加绝望的判决书,将他们统统判为死刑。所谓的兄弟仗义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即便这个时候牧德雷能当面咬牙切齿地训斥宋晓,人家也未必会感到害怕,因为他手中已经不再有牧家势力这一筹码,也不会在一呼百应。
牧戈胜在听信以前也都和他人一样充满希望,可听完以后,得知他们眼中的希望不过是个书面拒绝,和那些不做声,装不存在的人没有区别。他从牧德雷的手中扯出了这封信,并愤怒地将其撕掉,以为这样做才能够解气。
“这个死玩意,以前求我大哥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我们有难了,他却成了第一个书面对我们说不的人,简直禽兽,该天诛地灭!”牧戈胜边骂边将撕碎的信件摔在地上,仿佛丢掉的是所有人的希望,静下来的那一刻,任何人都异常恐慌。
“怎么办啊!怎么办!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啊!”一位较年长的牧家子弟说道。
其他人也同样跟着摇头晃脑,谁人都是一脸无奈和绝望。
牧德雷的内心不比他们好受,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也绝对是他没有想到的。如今萧擎在外面逍遥快活,只要他们一路面,萧擎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他们却好比是过街的老鼠,不在漆黑的角落里躲着就会被众人喊打。
这样的苦日子和当年他们到处横行霸道,到处为非作歹的时候完全颠倒。
“唉!再等等吧!”牧德雷现如今也只能这样回答周围的兄弟,毕竟这句看似带有期望的话放现在只能让人更加绝望。
一些平日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分量的人开始有些不服,小声嘀咕着,“逃的时候说什么可以东山再起,现在可好了,连让我们有温饱的日子都困难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趁早下台好了,看看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这句话虽然恶毒,却也是很多现在心理扭曲的人所想的那样,牧德雷的权威在他们的心中弄个已经一文不值。
牧戈胜是个较忠诚的下属,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大哥实在生气。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惦记着谁是这里的大哥,有本事你就找几个像样的靠谱的帮手,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会来帮助我们,到时候,让我叫你祖宗都行。”
那人听了牧戈胜的话,虽有些冲动,想说让牧戈胜等着,一定要说话算话这样的赌注,但仔细一想,却也闭上了嘴巴。因为比交际,他们不如牧德雷认识的人多,认识的人广,论实力,他们认识的也不过是等闲之辈,不值得一提,所以怎么比起来,他们比牧德雷还要不靠谱一些,的确没有什么说风凉话的能力。
牧戈胜见那些人闭了嘴,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看向牧德雷等着他用眼神赞许自己,却不想牧德雷的表情更加沉重。
这些风凉话对牧德雷来说更加刺耳,他可以忍受自己觉得自己没用,却不能忍受自己的下属都瞧不起自己,可处在这样的实境,牧德雷却必须要忍受被下属侮辱人格的伤害,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傲娇的资格。
嗖——
突然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德雷竟一下子拔剑自刎,用一种既惭愧又悔恨的眼神定格了时间,仿佛表达着自己只有一死才能换取良心的安宁一般。
血溅在肮脏的地上,它们背负着牧德雷的沉重向更空旷的地方流淌着。没有一句嘱托,整个过程都满含了牧德雷的无奈和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