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死亡的真相
山峦勾勒的线径直伸向远方,雪还在蒙蒙地下着,银装素裹的洛水河畔,偶尔能听闻林间群鸟的欢鸣,鸣叫声抖落枝头的雪,落在两行脚印中,东辰挽着鱼惠儿的手,在雪中走着。
“恩恩~~”有人轻微地咳嗽了下。
鱼惠儿羞涩地将手抽出,睫毛微颤,耳畔微红,她没敢抬头看是何人,紫东辰看一人踏雪悠悠走来。
“二师伯!”东辰心想道,急急地走过去行礼,却被玉萧铭挥手拦下。
“二爹爹!”玉萧铭虽从辈分上来说是鱼惠儿的叔父,但几位支族族长都认了她做干女儿,她半天从喉咙挤出的字眼让玉萧铭差点哭笑出来,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惠儿竟像做了亏心事地低低地看着雪地,这倒是见所未见的。
“惠儿,怎么,都不敢看你二爹爹啦?”
鱼惠儿脑海里还停留在作夜和东辰的软语温存,耳根顿时红到脖颈,呼出的雾气也不规则地增多,东辰也被她痴痴的样子弄得有几分不自然。
“二师伯,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玉萧铭也猜出大概,这东辰也在存心帮惠儿打圆场,他也不生刁难,谈到正事。
“东辰,二师伯首先有两件事需要验证下!”
“二师伯直说!”
“第一件事便是你伤势痊愈后的修为有无影响,第二件事是二师伯隐约觉察到你身上多出了什么东西,但又少了什么,一时也说不清楚,可能二师伯的修为已经在你之下,已经感知不到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禀二师伯,东辰确实有所隐瞒!”
鱼惠儿的思绪被拉回来,想知道紫东辰到底隐瞒了什么,玉萧铭嘴唇微动,背手站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侧身观看天幕稀稀疏疏的小雪,雪沾染上发梢,浅浅地融化。
“你愿意说吗?”
“东辰自然愿意,但出惠儿和二师伯之外,东辰不想让更多的族人知道,以免惹来不必要的猜忌!”紫东辰愈加神秘,鱼惠儿就愈加忧虑,她总担心近在咫尺的东西悄然而逝,东辰,是她仅存的温暖了。
东辰能感到鱼惠儿身体的颤动,他淡淡笑着,牵紧了惠儿的手。
“二师伯,那日,老药王替东辰疗伤,面临两难处境,若保元神,东辰必定入魔;若保元阳体,东辰的心之轴可能被反噬,性命不保并且入魔的可能也是有的,师傅为了救我,将他的元神体封存在我的体内,老药王在灭掉我的元神体时,不幸被元神体中的极阴魔气所害,而老药王为保名节,求师傅杀了他,师傅被逼无奈,只能下手;在这之前,师傅用元神体告诉我最后一些话!”
东辰说到这里时语气更为迟缓,而玉萧铭的震惊虽没显露在脸上,但他听闻真相也不免悲痛,想到鱼炎鸿扬名天下,兴建洛水,收夔牛,扩疆土,一生可谓波澜壮阔,命运却交给他一道难选的题目,他成全了老药王的名节,但却遭致误解,玉萧铭从龙尧那听闻鱼炎鸿的遭遇后,对这个哥哥自毁心之轴的行为便理解了大半,紫东辰这么一说,他终于全部明白。
此时的鱼惠儿贴在紫东辰的胸前嘤嘤地哭泣,鱼炎鸿的魂魄随来找过她,但却从未替自己解释什么,她把父亲想象成那样,最后一剑刺向他,原来自己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
紫东辰害怕说出真相,更害怕在鱼惠儿面前说出真相,但害怕并不代表逃避,如果他做不到在鱼惠儿面前的坦诚,那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做好一名丈夫。
“惠儿,这件事和你无关,师傅说,师娘死后他早就不愿苟活于人世,在师娘坟前跪拜的二十八天中,师傅如同行尸走肉,无一日不以泪洗面,他回洛水,见洛水凋残,他比任何人都心痛万分,他的自责在不断加重,直到他把老药王的死也归罪到自己的头上,他才不堪重负地选择自毁心之轴!”
“够了!”鱼惠儿推开紫东辰,紫东辰愣住,看着泣不成声的鱼惠儿,“那为什么送上最后一剑的是我,如果我是个懂事的女儿,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惠儿!”
玉萧铭的吼声震落了枝头的雪,雪被风吹起,漫天地飞舞起来。
鱼惠儿的眼泪凝固在脸庞,玉萧铭抹掉自己为鱼炎鸿掉下的眼泪。
“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的爹爹在人间受苦,他不是死在你手上,你懂吗,他的心早就死了,你的一剑,救了他,他自愿死在你的剑下,是对你最信任的父爱,你能懂吗,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救他!”
鱼惠儿被这样的话生生地击中,此时的紫东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
“惠儿,师傅最后一句话说,你会成为洛水族的骄傲,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鱼惠儿嚎啕大哭起来,她蹲下来,在紫东辰的怀里哭得肆无忌惮,东辰多么心疼他的女孩,望着洛狮塔,他感慨时光过得太快,当日那个用五条龙出场的鱼炎鸿,似乎正意气洋洋地看着自己一手创建的洛水族在朝气蓬勃地向他致敬。
解释二:药王族和咒术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