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阿东的师傅拆开了信,却没看到她想要的内容。
“堂堂男人,为什么要扮女人?”阿东鄙夷地笑道。
“怎么?我演不出你师傅的风情万种!”鹰背上的人做着娇媚的姿势。阿东别过了头,师傅在她心中的形象可不能被这个人糟蹋。
“阿东,你不愧是妃鼠族最出色的信使!”来人换掉了躯壳,脚尖轻点,缓缓落地。
“不敢当!”阿东打量着眼前的人,迅速分析着一切有价值的情报。
“你不用大费周章地看了,我就是取信的人!”
“哦——”阿东延长语调地问道,“有何凭证!”
“就凭这个!”他取出一柄剑。
“轩辕剑?”阿东脸色为之一变。
“你果然见识广博!”他拿住剑柄,点地而飞,只见飞沙走石,一道紫色的光柱从天而落,剑携裹的惊人力量划破长空,地面出现一道百丈宽的鸿沟,远处的群山轰然倒塌。烟尘弥漫,大地被撕裂的声响宛如惊雷。
“好胆量!”手持轩辕剑的人不禁对眼前岿然不动的阿东心生敬意。
“这么大的动静,我双腿都吓软了!”阿东确实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但是与高手较量,输了胆量就等于输了一切。
“那你还不乖乖交出信!”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阿东的喉咙,“我杀你,易如反掌,可你总是挑战我的耐性!”
“那你现在可真没、、、耐性——”阿东很不容易才吐出最后两个字。
“很好!”阿东被甩到鸿沟的边沿,悬崖口,源源不断地涌动着热风,他随时会坠落下去。
“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万人之上的丹朱王子,没人敢违抗我的意志!”他踩着阿东的手指说道。
“丹朱王子?”
“对,是即将夺你命的人!”
“是那个落魄失势的可怜人吗?”阿东嘲笑道。
站在悬崖上的人脸色铁青,面目狰狞。
“没有敢如此嘲笑我!没有人!”
阿东被抛掷到裂缝上方,头朝下,风拍打着他的面孔,那双手,捏住了他的双腿,一寸一寸地挪向脚踝处。
“没有人不在嘲笑你!”阿东笑得很放肆。
丹朱被彻底激怒了,阿东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在不断的下落中,阿东也不知大脑在想什么,接近底部岩浆时,有人托起了他。
“抓紧我!”
这个声音,为何那么耳熟?阿东看着黑色的翎羽,羽毛传递出来的质感,风中喘息含有的味道。
错不了,一定是他!可为什么是黑色!
一旦见到黑色翅膀的妃鼠,那便要除之而后快,妃鼠族的信使都明白这条规则。
“父亲,是你吗?”风声再怎么大,一位父亲都应该听得到儿子如此真诚的呼叫。可载着他的人飞得那么地投入,他的侧脸,融入到无边的黑暗中,每次望见一点轮廓,阿东的心就会跳动得不可思议,父亲一定知道他在等他,风雨交加的夜晚,门环总会“砰砰!”地敲打,阿东怀着忐忑和期待一遍一遍地开门,他希望父亲一脸沧桑地出现在门口,然后告诉他自己有事耽搁了。
“父亲,真的是你吗?”阿东得控制那该死的眼泪,他双拳捏得很紧。
“阿东,把你的信给我!”
原来他是为了这封信而来,原来信比他的儿子还重要!
他的眼泪,散落在风中,他不愿在英雄的父亲背上流泪,孩童时期,他在这儿留下的全部是欢声笑语。
“除非你杀了我!”阿东恶狠狠地说。
“傻孩子,我就是接信的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明白你就是那个叛逃的大英雄,明白我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不,你都不配称作我的父亲!”
阿东松开了手,他厌恶这可怕的黑色,他是妃鼠,他是忠心耿耿的妃鼠,他是懦弱无能的妃鼠,他确实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他不明白英雄为什么会叛逃,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成骗子,更不明白当这个骗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却不忍心下手杀了他。
“阿东,阿东!”他的父亲一遍遍叫唤着他的名字。
告诉你,阿东已经死了!
阿东在洛水边醒来,他还活着,并失去了全部的回忆。天旋地转,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倒在了一片草丛。
夜晚,几滴坠落的露珠叫醒了这个信使。
他摇晃着脑袋,跑到洛水边,看见洛水里有一**大的月亮,他伸手去抓,却跌落下去。可怜的信使不会游泳,一条鱼尾托举着他,把他送回了岸边。被水波摇碎的月光逐渐恢复原状,而阿东又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他一定以为这是什么好吃的东西,结果喝到肚子里的,是呛住自己的水。他慢慢下沉,一条人鱼朝他游了过来,月光披在了她的面容上,阿东看呆了眼睛。
鱼尾重重一拨,阿东被送上了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