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巡是为了缓解久居深宫之中的抑郁之情。
说来好笑,有些人拼命想要住进那样住处,有人居住那样住处却是倍感压抑,想要外出,不得不说人类的这样的矛盾心理自古有之。
那位近侍却不知道,他这样讲,嬴政偏偏还就来了兴趣,想要知道是谁会扰乱自己兴致这般了得。“说。”嬴政久居上位,简简单单的一个说字,边蕴含无尽威严。
近侍久居嬴政身边,倒是早已习惯,只是照着嬴政的心思,说道:“此人姓高名渐离,乃是原燕国太子丹门下门客,与当年荆轲乃是好友。”
嬴政听闻,那位近侍说的果然没错,嬴政近些年大肆捉拿六国重要大臣,就是怕六国之势东山再起,现在听闻高渐离这样一人,还是当年刺杀自己的荆轲好友,从心底,嬴政听闻之时兴致便有些缺缺,但是嬴政本来却是一位极其爱才之人,高渐离只是擅长击筑,并未有什么经天纬地之大才,放过他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样做的话会让自己心底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但是嬴政气量本就不小,过去这些小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想得太多反而会让自己感觉疲惫。
“那始皇,那高渐离是否还请上来帮忙助兴?”近侍问始皇道。
“请,为何不请!朕本来便是外出散心,听闻如此仙乐之音,怎有不闻之理?”
“可是,始皇,”近侍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为了您的安全,建议还是熏瞎高渐离的双眼,这样高渐离熏瞎双眼,看不见始皇,也就无法下杀手。而且,高渐离的击筑本领已经练到无需双眼便可感触筑上的每一丝变化。”
“朕所说话可曾听到,这样对待一人,让朕如何?显示出朕的残暴吗?”嬴政勃然大怒,要是决定杀了高渐离还好,但嬴政已然决定放过你高渐离,就不会行那卑劣之事。
有时候,杀死一个人比弄残一个人让那个人生活在痛苦之中要仁慈的多。一个是当前的痛苦,一种却是以后对着过去不断叹息!
上位者,必须要有肚量,嬴政的肚量,天下罕有。但是,有些事情不要触碰嬴政的底线,不然嬴政绝对会变成一位暴君,给那触碰底线之人带来恐惧的绝世暴君!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要知道嬴政本来便是一位帝王,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近侍后退离开,在大门转角处碰见李斯。李斯拦住近侍,问道:“始皇怎样说?”
近侍看了看李斯一眼,这位乃是始皇身侧近人,连忙回复道:“禀告丞相大人,始皇决意邀请高渐离,下官如何劝阻都是没用,下官建议熏瞎高渐离的双眼始皇也没有采纳。哎!”
李斯眯上双眼,声音阴冷道,:“那时始皇仁慈,始皇仁慈,可不代表臣属不可为之。”
近侍一直伴在嬴政身旁,智慧绝对不低于任何一人。“大人您的意思是熏瞎高渐离,但是不要让始皇知道便行。可若是始皇问起高渐离,那该怎样?”
李斯神情阴冷,道:“高渐离在这边不是还有一些恩人吗,剑客最重恩义,要是我们以这些恩人性命要挟,想必他也不会告诉始皇。”
……
半日过后,一位小孩扶着高渐离来到嬴政所在的大殿之上,此时早已有一些歌女在大殿上翩翩起舞,好似仙乐府邸,处处露出非凡。
嬴政看着被搀扶走来的高渐离眉头微微一皱,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嬴政身旁的小太监看见高渐离来了,轻拍了两下手心,顿时大殿之上的歌女头低着纷纷退场,不敢观望来着何人。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旁边小太监按照礼法高声喊道。
“旧燕国燕太子丹门下荆轲好友,高渐离来访。”高渐离也没有跪下,平淡的语调,仿佛只是来赴某场约定而来。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和嬴政有些交情。
站在大殿边侧的李斯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妙,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此次高渐离的语调太平淡了,还有现在的氛围,就好像,就好像那一幕——荆轲出使秦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