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里路,就发现由阜平方向来的日军正顺着大道向西开进。为避免与日军遭遇,聂荣臻马上命令部队返回常家渠,继续隐蔽。
第二天黄昏,聂荣臻率部再度出发。
眼看着就要突出去了,侦察员匆匆赶来报告说从阜平向西运动的敌人不走了,宿营在大道上的安子岭、东西下关、大教场一线的村庄,把突围路线给堵住了。
聂荣臻命令部队再度返回常家渠。
第三天晚上,乘着夜色,聂荣臻率领突围队伍向常家渠西南方运动。
在通往龙泉关方向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那里的敌人白天来,晚上撤。聂荣臻决定冒险突围,终于成功!
在朦胧的月光下,近万人跳出了日军在阜平至五台一线苦心设置的大包围圈,分散向各个方向转移。
“聂总部”突围到四分区的平山县薛家河地区……
这时,突击队队东撤到唐县合家庄。
他们急切地想知道“聂总部”眼下的情况。
罗文坊来到山顶,找到秘密电话线,接上电话单机,叫通了常家渠附近的情报站,随即和“聂总部”通上话。
从电话里得知,“聂总部”这两天安全地隐蔽在常家渠村,敌人无从察觉,才放下心来。
聂司令员也非常关心突击队,在电话里表扬他们任务完成得很好,并要求他们继续拖住敌人、迷惑敌人。
罗文坊打完电话心里轻快多了。
列位势必纳罕不已,“聂总部”电台关闭,罗文坊怎么能和聂司令员通话呢?
要解其中之谜,不能不提晋察冀军区通信营长刘彬。
刘彬是闽西上杭人,1912年出生在蓝家渡区冯石村的一个贫寒之家,十七岁年参加革命,十八岁参加红军,在文家市战斗、长沙战斗、吉安战斗中表现得英勇顽强而又机智果断,光荣入党。
正在刘彬驰骋疆场杀敌立功之时,一纸调令让他变成了红军译电员。
红一方面军在第二次反“围剿”中缴获了敌人三部电台,于是决定成立机要科,仅念过两年私塾的刘彬有幸被选中。
机要通讯责任重大,技术复杂,刘彬的文化水平远不能适应。刘彬虚心而刻苦地学习,边学边干,很快就能独立完成工作,通宵达旦地守在译电室里,默默无闻地奉献着他的才智和忠诚。
红军抵达陕北,刘彬升任红一军团司令部机要科长。红军改编后,刘彬任八路军一一五师司令部机要科科长。“五台分兵”时,刘彬留下任晋察冀军区通讯科长,负责筹建、领导、指挥军区通讯部队,成为聂荣臻创建、巩固、扩大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得力干部。
刘彬以一部老式交换机和十几部旧电话单机、一个电话班和一个电台分队“起家”,不断发展壮大通讯部队,由排发展到连,又到电话大队、通讯队、电台队,最后扩编成通讯营,他任营长。
刘彬甫一上任,就挑选了一批业务强的同志组成训练队,聘请来边区公干的北平燕京大学英国教授威廉和林迈可作教官,举办培训班二十多期,培训数百人。这些骨干陆续充实到各部队,使各部队通讯保障能力得到提高。
晋察冀军区的通讯器材,除从敌军手中缴获外,更多的是自力更生。没有电池,就因陋就简开办电池厂;没有电话机,就用旧材料拼凑组装;交换机缺材料,就用缴获的炮弹壳加工制作;没有瓷瓶,就自己设计建土窑烧制;没有架线工具,就用自制工具代替……刘彬亲自布置,亲自督促,缓解了通讯器材匮乏的困难。
刘彬还制订了电话线架设规划。晋察冀军区的电话线全部避开敌人大道,沿偏僻的山坡、山沟架设,有的干脆从两个高耸的山峰间“飞”过去,时称“飞线”。日伪军眼巴巴的看着天上的“飞线”而无可奈何。上山破坏?要爬很高的山,小股敌人上山,有被八路军消灭的危险;大队人马上山?拥挤不堪,更易遭袭。这些“飞线”起初是单路单线,后来架成多路迂回线路,把山区各个县连在一起,四通八达,让敌人很是头痛。
刘彬还有一招更令敌人头痛:建立通信情报网。
刘彬在根据地内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通信情报网,重要村庄设情报站,基本群众是情报员。电话线有公开的,有秘密的,有平时用的,有战时用的。每个站人数不多,十分机动灵活。反扫荡时,通信情报员在山头上直接观察敌人的行动,然后用电话把敌情报告给领导机关,使广大军民能及时地向适当的方向转移。敌人快到跟前时,他们就把电话机撤掉隐蔽起来;敌人一走,又把电话架设起来。这一高招,有力地保证了各级指挥机关对敌情的了解和通信联络的畅通。军区的电台虽然暂时停止发报,但军区首长还可以用电话照常指挥着全区的反扫荡。
刘彬在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冀晋军区副参谋长、北岳军区副参谋长、察哈尔军区副参谋长兼后勤副司令员等职。建国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华北军区军运部部长、内蒙古军区第三副司令员、河北省军区副司令员。1989年去世……
但“聂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