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邂逅纪金环
辻村遇伏,阿部深感不安。他命令将战死士兵尸体就地焚化,骨灰存放蔚县,暂时不上报。报喜不报忧,是他屡屡“光荣”的秘诀。
一支八路军小部队敢在日军大部队前面截取一段进行伏击,而且做得干净利索,杀死几十名皇军犹如探囊取物,其胆量和气魄,其军事素养和技能,连日军训练有素的特攻队都难及一二,真不可小视。
阿部规秀立志要在山地战上建新功,遇到这样的对手既害怕又兴奋。兴奋的是,他们可能会成全自己;害怕的是,这么强悍的对手,需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这到底是支什么样的部队?
小林参谋进来,报告侦察结果:司令官阁下,据情报部门侦探,在郝家台峡谷设伏的是独立师特务营一部。小林将文件夹新经验阿部规秀,接着说:特务营营长燕洁霖,二十五岁,原是国民党军少校团作战参谋,东北讲武堂最后一期毕业生。此人精通军事训练,喜欢研究战术,常有惊人之举,深得器重。特务营教导员赵光然,二十岁,参加八路军前是保定中学生。他性格稳重,能文能武,还会武功,擅长摔跤,是燕洁霖的得力助手。杨成武,二十三岁,在红军时就是文武全才的战将和指挥员,十八岁当团长。最重要的是,他在闽南山区长大,对山地非常熟悉……
阿部规秀听得心头发紧,八路军里真有人才,但还故作轻松状,说,小林君,八路军里多数都是山区农民出身,你能说他们都会山地战?
司令官阁下,我……不是……小林很紧张。
阿部规秀说:请不用紧张。我是说,在山里种庄稼和在山里作战,不是一回事。不过,我们要充分重视。情报部门继续侦探,获取更详细的资料;第二,在宣化成立教导大队,轮训士兵和士官,普及山地战法!
小林离去传达命令,阿部规秀命令辻村等三个大队继续向南进攻。
面对日军进攻,八路军并不强力守卫,而是主动撤离。独立师原已拥有四小块根据地,主动让了三块,只剩下冀西一部分,即保定以西的涞源、易县、徐水和满城四县。随着涞源、易县的失陷,一分区根据地再次缩小,且都在贫穷的山区,不宜长期坚守。
原因很简单,独立师无论在人员素质还是装备上,都无法与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抗衡。队伍中除去没经过任何训练的农民和战斗力极弱的知识分子外,就是投奔过来的当地杂游武装。这些多由军阀、土匪和民团为主建立的武装,人数少的上百,多的几千,他们打着抗日的旗号聚集起一大批真心抗日的青年学生和当地农民,但他们自己则立场摇摆定,有的干起了鱼肉乡里绿林勾当,有的还跟日寇勾勾搭搭。
这天,赵光然在师部接到一项特殊任务:带一个排到满城东赵庄接“七路军”先锋剧社的人,陪同执行任务的是师政治部宣传科史科长。
在路上,史科长给赵光然介绍了此次任务的来历。
“七路军”司令叫孟阁臣,原来是卫立煌部的一个连长,保定会战时他们连在易县大良岗与日军遭遇,被打得只剩下十八个人,借着夜幕逃到石板山村的山洞里。他们打出“七路军”的旗号,以抗日的名义招兵买马、征粮派款,如有违抗,就抓人治罪,还抢劫绑票。孟阁臣发展到七千人马,围攻过保定,打过漕河车站,后归顺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给了他六分区的番号。但孟阁臣却是个贪图享乐的兵痞,违犯规定鸦片,娶小老婆,军区开会也不参加,还派他的参谋长跟驻保日本宪兵队经常联络。军区决定,消灭孟阁臣。
消灭孟阁臣,就咱们?赵光然心想,杨司令可真敢使用特务营,让他带一个排去消灭孟阁臣。
我们不打孟阁臣,我们另有任务。史科长说,七路军有个先锋剧社,成员都是来自保定和各县的青年教师和学生,思想进步,做了很多抗日宣传工作。我们的任务是在战斗打响之前,把他们先接出来。
八路军非常注重宣传,哪支队伍都有剧社。一分区有战线剧社,为支援平西根据地,抽调走了一半。剧社归政治部管。
史科长,你这是来招人的。
是啊,就是让你们帮个忙而已。
赵光然得知要完成这样的任务,心情放松下来,给史科长开起了玩笑:请人帮忙还找杨司令下令,史科长,不厚道啊!
谁不知道特务营是杨司令的宝贝,不通过他谁敢调动啊?史科长说搂着赵光然的肩膀说,其实是这样,你是保定人,满城这地儿熟,让你来,最合适。
侦察兵报告,前面发现一支部队!
赵光然命令队伍停止前进,他和吴青双随侦察兵到前面了解情况。
在望远镜里,赵光然看到有几百人的伪警部队正严阵以待,显然也发现了他们。
敌强我弱,不能硬拼。
绕道行吗?吴青双问赵光然。
赵光然说不行,如果返回去再绕路,今天晚上就到不了南独乐村。
史科长赶上来也说不行,攻打孟阁臣部的三个团已经出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