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在脑海中盘旋的记忆。
与这里是一样的,以漆黑与火焰为底色涂抹而出的阿鼻地狱,被红色的巨大符文遮蔽的天空,尖叫与哀嚎,死亡与异变。
杀戮。疯狂。否定。为了活下去而吞噬,最后以杀了某人而存活。
杀了谁?
剧烈的头痛险些令黎行从空中落下,他强行压下了混乱的思绪,再度扫视了一遍地面。
镇民并非全都变成了清神岛中那般的丧尸,而是成为了某些更为怪异的东西,以畸形和丑陋来比喻才更加正确。不规则突出的器官、如同异形般生长的外肢,扭曲变形的躯干,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姿态,却又能让人一眼看出它曾经是人类。
“亚种?”
自言自语地、带着某种确信地吐出了两个字。他见过训练关底层的丧尸,也曾猎杀者生死相搏,可比起那些东西,眼前的异形却更令他悸动。不停颤动的血液像是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快要无法控制住这幅身躯,仿佛只要稍一松懈就连自身也会发生某种异变。
闪现于眼前的是碎裂的肢体与猩红的内脏,有什么人倒在身前,血液湿润脚尖。
“黎行。”
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稚嫩却肃穆的,温柔却冰冷的。
苏朽心。
所有的混乱在这一声呼唤中烟消云散,黎行在空中停滞,因为医院已经近在眼前。
“你在里面吗?”黎行用心灵通讯问道。
“我被清神岛的那块石板给耍了,这大概是我至今为止最失败的一次。”苏朽心苦笑的声音透着无力,“那个迷之石板右的特殊效果完全是负面的,可以说谁使用了石板进入关卡,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完全剥夺所有的作战能力……即使是现在我也是躺着和你讲话的,我甚至无法感知到自己的状态。”
黎行听罢便要进入医院,却被某种无法目见的硬板挡了下来。
“没用的,这里有和清神岛那个囚禁圣女的屋子一样的结界,但是没有强行进来的必要。”苏朽心说道,“因为马上就能通关了。”
“什么意思?”黎行不明白,如果说苏朽心一直困在里面的话,她又有什么样的自信说这种话?
“我当然没有一直被困在里面,我说了我无法感知自己的状态,可意识却没有被封锁,而是与你同在。”见黎行未回应,她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你在另一个世界看见和听见的东西我都能知道。”
“……所以你已经有答案了?”
“不可以称之为答案,因为答案是唯一的,必须靠无法撼动的条件来构筑,而我所做的不过是将一切整合拼凑并加以联想,以最可能的条件与逻辑拼凑出近似于答案的伪物。”
既不承认、亦非否定的话语。
“即使如此,你也想要从我这里听到所谓的答案吗?”
“告诉我吧。”
想要理解一切,无论它是否正确。
“最初的源头是三件事,眼魔杀人事件、兔子魔法事件、林苑失踪事件。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三者本身是几乎毫无关联的。而即使齐音多么努力地想要令这个他杜撰出来的可笑谎言成为真实,孩子的臆想终归不过是付之一笑的过眼云烟。”苏朽心开始缓缓道来,“可以你所观测得来的结论来看,是兔子魔法导致的眼魔杀人,林苑则是被某人杀死,然后尸体被花蕾刻意带回了家……而所有的转变都是自那时开始的。”
“什么意思?”
“那是个契机,令她理解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契机。”女孩忽然向黎行提问道:“你有看过那份报纸,这个小镇中第一个死去的是谁?”
“是校长。”
“为什么会是他?”苏朽心问。
“不知道,那个班级的老师不是也惨死了么,说不定不过是孩子残忍的报复。”
“除去随机杀人这样的特例,连续杀人事件中第一个死去的人永远是有其意义的。”苏朽心显然不认同黎行随意的推测,“那个人恐怕并非齐音他们利用兔子魔法杀死的,所谓的首次利用兔子魔法杀人也不是谎言的持有者能做到的事……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第一个将兔子魔法成真的人。”
黎行其实隐隐也有些察觉了,问道“是花蕾?”
“花蕾大概就是清神岛中接近圣女这一角色的人,怕是有着能够以个人的意志驱动维度规则的力量吧。”女孩说得不紧不慢,“如果要将校长的死与什么相连的话,这个可能性是能继续够解释的——校长就是杀害林苑的人,而花蕾则是利用兔子魔法杀死校长的人……因尸骸而理解死亡,因尸骸而祈愿死亡,她原本就是不正常的,只是在那瞬间真正知晓了自身所期望的是什么,在这一瞬维度的规则响应了她的意志,以死拉开了毁灭的序幕。而恐怕花蕾将这件事告诉了齐音吧,这令他觉得自己的魔法是真实存在的,于是对此更加确信和狂热,所以只要稍稍推动一下就好了。”
齐栾。
“当每一次许愿都能被实现,那么无论其过程是什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