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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害怕么，害怕会永远失去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东西，更可怕的是可能在最后的那一瞬，连曾经拥有过这件事都被遗忘。
告诉她们吧，告诉她们你一旦使用那份力量，你的存在便会被抹去一部分。告诉她们你为了救她们而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这样的话她们就会——
“嗯，大概是霍德尔的术式吧。”
脱口而出。
“那个时候我也有点忘掉我自己了呢。”
那是很聪明的女孩，一点点谎言都会被看穿。可是现在的黎行可以欺骗任何人，他已经没有表情了，脑海深处的囚笼被彻底解放，那是能盖过一切的东西，将整个人包裹，谁都无法看透。
谁都无法触及。
贺怜抬起了头，她看向他，然后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却一言不发。
“贺怜大概是因为我用间流这个时间系技能替她治疗的关系，所以连那个遗忘的负面效果都去除了。”
这样就行了。不需要做多余的事。不需要让她们知道多余的事。不需要多余的同情和交集。
——然后到最后，没有人会记得你，无论是被你拯救的人，还是曾经拯救过你的人。
——只会变成一个连面容都不存在的怪物，在任何人的眼中都转瞬即逝的暗之住民。
无所谓。
重要的是结果，希望什么人能够活下去，那是比自己的生命来得更重要的东西，是哪怕牺牲一切都需要保护的东西——
那个为了我而消失的女人，大概也是怀着这样的想法吧。
头痛了起来，心脏像是要被拉出体外。
“那另外那两个状态呢，姑且将一个称作黑发，一个称作黑泥吧，中间有个你能够以现在的这副样子直接使用神威召唤的状态就暂且归类进黑泥状态中。”苏朽心像是勉强接受了黎行先前的答案，却又紧咬不放地提出了问题，“那两个状态是怎么回事？”
这些原本是查看黑手机便能得到答案的东西，可苏朽心已经翻找过了黎行黑手机中的记录，令她惊讶的是所有的战斗记录都被抹掉了，而本源一栏中竟然呈现了乱码的符号，其余则丝毫未变。
“黑发的状态大概是因为神具而导致的魔法少女血统的一次异变，应该不会再出现了。”黎行又开始胡说起来，他知道那个以越界者自称的究竟是什么，可透露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那个状态却是不会再复发了。
因为他已接纳混沌。
“袁火这家伙说有事没法来……到时候再问问他看吧。那黑泥状态呢？”
“由于龙首身份的叠加导致的。龙首状态附加的是S级本源进化，与我的本源叠加后产生变异，我就会变成那个样子。”黎行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也看到格尔森那个龙首的样子了吧，效果上类似不是么，只是我的更加可控些。”
需要的并非是真实，而是足以成为答案的谎言。
苏朽心直视着黎行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次关卡之后眼前的人就变了，她不再能像以前一样看透他，仅仅只能透过主从契约感受到那么一点他的心情。
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东西传来。
“那关于得到的点数和道具——”
“你来决定吧，我想整理下房间然后去个地方。”黎行打断了她，“这两天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但晚上还是会正常进入游戏的。”
他本以为苏朽心会生气，可罕见的是她竟然没说什么，只是补充道：“我知道了。但今天晚上我们会直接用清神岛拿到的那个道具进主从关卡。”
“明白了。”黎行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吧，如果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记得联系我……虽然可能什么都没有。”
按下按钮。脱离。
又是熟悉的房间，只是已经看不见其他三人了。他甚至连道别的招呼都没打便冷淡地退出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或许是害怕吧，黎行心想，因为总有一天会分离。
因为这份吞噬存在的力量恐怕在今后会因为不断袭来的杀意而无数次地使用吧。所以现在这样就好。
若是不得到，便不会在意失去。
黎行开始低头捡起了被他翻出来的东西，他确实有需要去的地方。无论如何抹消和遗忘，至少身份证上的住址是存在的，而那个地方与印象中前十多年所在的区域一致。
必须先到那里去。一定要找出那个女人的身份，只有这样才可以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和她，而她又为什么要拼尽姓名来保护他。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明确的答案。
黑手机震动了一下，黎行有些疑惑地拿起点开，只见贺怜发了封简讯过来，上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傻瓜。】
黎行愣了愣，放下手机。他继续收拾着衣物，却忽然无法抑制地笑了出来。刺耳的声音回响在室内，他捂着自己的脸，像是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