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力量明显强于前次。
也就是说接下来它会开始适应这股模仿出来的力量，甚至开始变得强过自己？得到这个推测的张允不惧反笑，用更大的力量出拳，刁钻的角度与速度让白色未能跟上，整个上身被一拳轰碎。然而如同循环一般，被推碎的肉沫再度还原，以同样的形态打出超越前次的速度。
接连不断的死亡与无法停止的进化，这份进化看上去甚至不存在极限与失败，得到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意思！这就是‘龙首’的进化？看样子是我的失策，一开始我就该自己去监狱的，这可比字面上得强上太多！”
张允不断用进攻宣泄战意，他似乎根本不把这种情况放在眼里，依旧享受着一切。
就在黑白交战的同时，黎行的小臂也已经复原完成。只是构筑出来的几乎无法被称作为**，如同不断闪烁的劣质影响般不稳定的表面上覆盖了数到血色条纹，时不时小范围的扭曲让它看上去很快就会消逝。由于苏朽心就在身侧，此时黎行仍是理性大过杀意，他从张允的压制中挣扎着站起后第一个想法并非参与厮杀，而是想要带走苏朽心。
苏朽心的小腿也在魔狼血统的作用下复原，黎行将她抱起的瞬间才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已经无法用震惊一次来形容，而仿佛是理解了什么超越自身常识的事物，拼尽全力去否定、却不得不被眼前的事实一点点压碎的表情。
黎行带着苏朽心移出天碾的范围，然后用心灵通讯问道：“你怎么了？”
“我因为监狱中引火人的突袭而猜测到龙首或是市长这两个身份或许并不简单，所以为了试探出龙首究竟是什么才将他带出监狱，”苏朽心答非所问，她看着不远处纠缠死斗的黑与白，声音里透着道不明的压抑与绝望，“事后印证出了身份是能够被基于某种手段夺取这一事实，如果说市长身份的转移是依靠某些端倪和推理发现的，可龙首的转移方式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已经知道了龙首身份的转移方式？”
“我也是刚才才想明白的，他们上来就选择制造混乱杀死龙首，这一行为太过果断和怪异，如果说龙首的转移方式是获得囚犯的支持，那么在不清楚一切的情况下这做就太过武断。引火人是群疯子，却从来不是傻子。”
如果是有目的地想要杀死龙首，却并非只是随性的胡作非为。
龙首身份的转移方式。
“你所想的没错。”苏朽心话语间的颤抖是出自某种不知名的畏惧，“转移的方式应该就是杀死龙首，杀死的瞬间身份就会转移给杀害者，所谓的格尔森可能也只是背负着龙首这个身份的某个杀人者，龙首的本质经过一个又一个人，最终只留在活下来的人身上。”
黎行沉默了下来，并非是因为苏朽心的解释，而是由此引发的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引火人是怎么上来就知道龙首是能够通过杀害而转移的？”女孩抓住了黎行的衣角，紧紧靠着他，“如果说从最初就知道所有的情报，那么张允能在最早的时候就才去夺取民意的行动来得到市长身份这件事也能够说通……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特殊关卡与普通关卡不同，其内容从不重复。”
黎行也感到害怕，他试着去解释道：“预言的能力呢？如果说引火人中有预言能力者，能够将一切都判明呢？”
“精确到能将任务中连提示都不存在的点给出明确答案的预言？”苏朽心摇头，“这个可能太小了。我自从得到了档案之后就试图去调查所谓的预知能力者，可挣扎着游戏中‘预知’这个能力其清晰度与时间跨度有关，若是数秒则确实可以十分具体，但隔日便根本就只能随机预知，更长时间则只会产生模糊的印象，匹克西给我的答案亦是如此。”
黎行咽了口口水，他与苏朽心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知道，是因为他们中已经有人经历过了‘现在’，就如同所有玩家在一开始就经历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