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了,无需苏朽心指挥,不再听得进任何人说的任何话。
他踏出一步。
“应当做的事?”
体力消耗殆尽。拳间的力量或许还不如普通人时的自己。只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心中不断膨胀的东西。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了呢,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现在我给你,出来啊。出来啊。出来啊。就和你说的一样,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强的和弱的,男人和女人,有老人和孩子,把这些所有站立着的垃圾,全都割下头颅!
如同被重锤击中了脑袋一般,黎行几欲倒下。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回应了黎行,没有声音,只是它已突破牢笼。
黎行伸手将想要过来的苏朽心拦住,然后跨出第二步。
每走一步,都传来脑髓被搅烂般的痛楚。可这都无所谓,比起胸口撕裂般疼痛,比起不停钻入耳机的哭声,这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杀意已覆盖一切。
“应该做的事。”
黎行笑了出来,又是那种笑,嘴角锐利如刀,唇间似血。
“那就是把你们一个不留,全部碾碎!”
木制的地板瞬间破碎,苏朽心没看清黎行怎么动的,可幼小的身影却在烟尘未起之时就已脱离了她的视线。
爆起的风压将木门全部碾碎,黎行带着残骸跃至半空,双膝对准第一个挡在他面前的村民,狠狠扣下!
脑浆和血液在一瞬间爆了出来,村民的整个上半身都被带至撕裂。
这副身躯并不适合近战。过分短小的四肢在击中对方前就会被击中,过分矮小的身躯无法击中上方的要害。
一切都不过是借口,不过是暴力的密度不够罢了。如果身可御刀,就无需畏拳。如果拳可碎铁,就根本不需要考虑命中的位置。在过分庞大的暴力之下,任何身体上的差距都没有任何意义。
黎行攥住村民刺过来的铁矛。他不知道他现在算不算鬼化了,他清晰地保有了自己的意志,浓重的杀意也未吞食他的理性,远处的岛主拄着拐杖,昂头俾睨。他忽然明白了过来,是了,应该就是这样了。因为无论是身体里被制造出来的鬼还是他自己,现在想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所有的杀意都保持了一致,那么自然也就维持了一致的思考。
我不喜欢别人那么看我,黎行心想,因为这会让我想起那些该死的家伙。
他一把拽下铁矛,两步一跨,对准远处的岛主狠狠掷出!
野蛮的力量卷起血肉,一切阻拦着皆被洞穿,强袭而至的暴力抵达了岛主的面前。
“幼稚。”
在岛主的呵声中,穿着丧服的怪物出现了。长矛在它的面前节节扭曲,最后如同铁坨般落在了地上。一如那一晚,它向着黎行举起了手。
“扭断吧。”
规则的力量将道路上的一切都绞碎,在黎行身前的村民被巨大的力量扭成螺旋,劈裂的骨骼与肌肉混杂,像被绞干的衣物般拧出血液。
仅仅一秒,死亡就已来到。
我该躲开吗?因为即是能够免疫即死,我也不免被重伤吧。这股力量要远强于那一晚,这是能够撕碎钢铁的力量,无可阻挡。
可是黎行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然后露出了与岛主相同的笑脸,歪过了头。
“就凭你?”
力量轰砸在了黎行身上。他已没有血统带来的防御增幅,他能感到这股满是杀意的力量正试图扭断自己的每一个关节,绞碎他的每一丝血肉,从脚底漏出的余力甚至将地面都扭出了一个巨大的螺旋,可是在一切的中央,黎行却丝毫未动。并非是防御住了,也非在扭断的瞬间就恢复了,而是在力量涌入他的身体后,被某种血液中的某种东西适应了。
进化其实只是一个适应的过程,若是想要抵御撕咬,那就进化出遍布全身的壳与刺,若是想要踏上陆地,那就进化出能够迈进的双腿。
既然法则本身无法被彻底否定,那就进化出足以适应规则的躯体就行了。
能感受到的是每一根筋络的脉动,滚烫的血液将骨骼与肌肉烧灼,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翻新重塑。这并非是无法适应的东西,要战胜规则,那么只要自身成为其上的规则就可以了。在暴力的密度上,黎行更胜一筹。
“幼稚。”
他将这句话还给了岛主,然后一跃至空,冲向岛主!
无数次即死攻击砸至黎行的身体,他的身体渐渐出现裂痕。可是时间已经够了,在自身扭断之前,能够先一步扭断对方的头颅!
拄拐的老人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慌乱地后退,却未踩稳跌坐在地。黎行一拳打在了怪物的椭圆脑袋上,无数眼球被打得迸裂而出,红色的血液与黄臭的浆水飙出空洞。黎行没有老袁那种对神的技能,他只有自己饱含杀意的双拳,然后以此彻底击溃眼前的怪物!
一拳、两拳、三拳。与老袁的攻击不同,怪物并未消失,而是在黎行的锤击下舞动四肢挣扎。黎行一拳比一拳用力,最后手掌作刀插入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