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为了什么人才出生在世界上,人是为了选择自己想要做什么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一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首先得到的不是祈福或泪水,而是你生而为人的自由。从一开始就没有能约束你的人,你就是你自己,你有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你要做什么是你自己去想的,而不是别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所有人应该追逐的都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凭什么一个人就要为了另一个人牺牲?被赋予的责任感?莫须有的道德?这些都是满口谎言的家伙丢给你的,你一开始并没有这些,从你出生就伴你而来的,只有有自由!”
聊唱高歌。
“唯有人类是存在先于本质的,我们不能用一种天生的现有的人性来解释自己的行动。换句话说,根本没有决定论,人是自由的,人就是自由!”男人毫不避讳地与女孩对视着,“你为什么要拿着这颗比马粪还要难吃的糖不放?因为是我给你的,所以你就必须要拿着?根本没有这回事,你可以想做你想做的一切,如果红色的不好就换绿色的,你应该问我要,你的思考应当围绕你自己,如果不满就反对,如果觉得难吃就说出来,一个有灵魂的人是一个可以发声的人,与聋哑无关,他可以明确表达出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
花蕊看着手里的糖没有动,老袁从女孩手上一把夺走红色的糖,然后将绿色的糖塞进了她的嘴里。女孩先是被老袁的举动吓了一条,可是绿色的似乎很好吃,她含着没有吐出来。
“好吃吗?”老袁问。
“好吃。”女孩回答。
“可是如果你一直拿着这根红色的糖果,你就吃不到绿色的。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红色的糖果,你就会觉得糖果是难吃的。你看看你的样子,和家畜有什么区别?从出生开始就被决定要为了他人而被屠宰,被饲养在肮脏狭小的猪圈里,每天吃着养猪人送过来的残羹剩饭。你不断长大,以为自己就应该这样,觉得被别人肢解献祭就是你的幸福。”
“开什么玩笑?”老袁从黑手机里掏出了一大堆东西,五颜六色的糖果像被剪断的珠帘一样散落在地,“你看,那么多糖果。幸福不是你之前吃的那根红色的,也不是你现在吃的那根绿色的。那根绿色的根本不好吃,比起我现在洒在地上的糖果,那只是垃圾都不如的东西。”
“可是我走了的话,大家就都会死的。”女孩说道。
“你看,你又在这样想了。你觉得与自己生命的重量相比,他们的才更有意义。”老袁猛地挥手,“胡扯什么?这个世界上最重的东西是你自己的生命与自由,别人会死那就叫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凭什么要以你才刚启程的生命与自由为代价?他们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为什么不是牺牲他们,然后你来活下去?他们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那反过来为什么不行?他们做不到,没错,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错的,却撒谎告诉你这是对的!”
花蕊沉默。
“一个有灵魂的人绝不会抛弃的东西就是自由。失去了自由的已经不能称为人,而是没有灵魂的活尸,与那些待宰的家畜无异!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比任何一种动物、任何一种生物都要有跟多的选择,大家都会活个几十年,然后在这期间不停地选择,直到找到正确的答案。这个世界上与你类似的人不少,大家都呆在原地,觉得自己这一生的命运在出生就已定下,默默承受而不求改变,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死,但未必每个人都活得有意义。”
老袁将糖果捧了起来,递到花蕊面前。
“你如果体验过了另一种选择,你如果理解到了自己所选择的究竟是什么,在这之后仍想要选择自我牺牲的话,那就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你是作为一个有灵魂的人行使了自己的自由。但如果你是根本连外面的世界都没有看过,就在别人的要求下选择舍弃自己的自由与生命,那与被屠宰的家畜又有什么区别?今后还会有无数的你被戴上这刑场,所有人靠着你们的血肉活下去,而你一辈子却只能吃着残羹剩饭的饲料在肮脏的笼内叫唤,被他人决定命运,直到死去!”
花蕊伸手想去拿,却在沾到糖果边缘的时候又缩了回去,她咬着下唇,露出了挣扎的眼神。
“你真的不觉得错了吗?”
女孩第一次避开了老袁的眼睛。
“是的,你已经知道有哪里错了,却不敢承认,因为那就像是在否定自己。接下来你只能自己选择,但是要记住人与家畜的最大不同是人可以享有最完全的自由。这是每个人天生、人之所以为人、理所应当具有的最初的权力,没有可以阻止你的人,所有对你的限制都是对你的自由、对你生而为人的否定。你如果想走出屋子,你就应该能走出屋子,而不是被栓个链子像条狗一样锁在这里。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应该能活下去,而不是被别人抓回来关进笼子,然后等到有一天被砍下头颅!”
老袁直接将糖果全部放到了女孩身前的裙摆上。
“你从一开始就有健全的双腿,只是没有人帮你打开笼子的锁。可现在我们已经把笼子拆了,你需要的只是跨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