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口气跑出了好远,他们并没有朝这个方向追上来,估计是继续往西了,或者他们判断失误,以为我们去了北边,总之我们安全了。
一路上我用唇语试图联系小苑,可是喊了好多遍均没有反应,难道是又沉睡了?我真好奇她这个纯阴之体是怎么躲在我一个阳男之躯的体内的,问了她多次,她都答非所问地掩盖了过去。
不行,下次逮住机会我一定得弄清楚了!
危险警报已经解除,我们三人均是气喘吁吁地,或是坐地上,或是倚在河堤旁的柳树上。
在这条弯弯曲曲的河堤上,摸黑跑了这么久,我们没有一头栽下西边的那条大河已经是万幸了。
想起一句词:杨柳岸,晓风残月……底下什么来着的我记不清了,不过此时的场景,就跟这两句形容的颇为相像,稀疏的枝头上,挂着一轮残月,偶尔有鸟类飞过,翅膀扑棱几下,在静谧的夜色中增加一丝躁动,随之带来的是一阵不安,生怕是瞿建带人已经找到了这儿。
奔波了一夜,已临近拂晓,逐渐地看清了脚下的路面,还有河堤东边的样子,远远望去好大一片金色的农田,在我们的脚下不远处却是一排坟墓!
李然一副如丧考妣的脸,与那些墓碑上的先考、先妣诉说的凄凉简直是相互映衬。
“怎么办?天快亮了!”李然问。
“都这么久了,瞿建一伙人都没有找着我们,估计他们向西,向北,甚至可能反过头来向东找过了,如果这会儿他们还没有放弃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快找到这儿了。”陈媛媛在分析着敌人的动向,口吻严肃,冷静至极。
所以说,现在我们还得继续向前跑!
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家,河边的芦苇丛,以及低矮的灌木根本藏不住人,田里更是没有藏身之处,就在我们几人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树枝的间隙中看到了一幢房子,白色的墙面在晨雾之下若隐若现。
终于找到可以歇脚的安全地带了!
三人一鼓作气跑到那儿,却是失望之极,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基督教的墙历,门旁边挂着个功德箱,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插在屋顶,气势磅礴,居然是个基督教的教堂!
教堂的东边还有几户人家,此时已经有人起床手里提着猪食桶开始喂猪了。
陈媛媛的脸不知道在哪儿抹的,额头上好大一块黑灰,我伸手给她掸了一下,直接换来她一个白眼,我只好将手机前置摄像头打开,然后递给她。
这不看不打紧,一眼看下去,陈媛媛连忙捂脸跑到教堂西边的河码头洗脸去了,换来李然噗嗤一笑。
我与李然站在河堤上,正商量着要不要继续向南走,看看有没有路可走的,总是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事,实在不行,就来一次正面交锋,凭着我们几个的身手打败他们应该问题不大。
“你说那个火葬里的残破的尸身,到底是人为的还是尸体干的?”李然问道。
“我看不像是人为的,那个殡仪馆的老头说是什么食尸狂魔,肯定是在撒谎,他一定是对我们隐瞒了真相,能把死人尸身糟蹋成那些个惨状,火葬场说的隔壁诈尸这条理由似乎更说得过去。”我把我憋了一夜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李然脸色十分凝重,说道:“现在我在怀疑一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尸体,一具无头尸。”
“你是说那个刘家的后人,守太平间的那个老头?”
李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具尸体不应该早就火化了么?”正说着,我突然想起来陈媛媛在码头已经好几分钟了,“哎不对,媛媛怎么还没好?!”
我暂停了这个话题,看了一眼还在洗脸的陈媛媛,只见她不停地撩水,不停地搓脸,好像这个动作一直停不了似的,嘿,我说她这么爱美也不至于这么样子吧?!
“哎,丫头,到底好了没有?”我边说边朝她所在之处跑。
“唔,你不要过来!”陈媛媛捂着脸,声音里夹着些许难受,带着点哭腔。
这丫头怎么了这是?
透过她的指缝,我看到她原本光亮洁白的脸上似乎变了一个颜色!
她缓缓地将手拿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咝!”我与李然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脸居然全变黑了!
“越洗越黑!”陈媛媛说着,又捂住了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几乎要跳河!
是啊,一张漂亮的脸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现在说毁就毁了,还毁的不明不白,她心里一下子肯定接受不了!
我一把抱着了她,生怕她想不开,这次她倒没有反抗,任由我抱着。
待她站起来,我发现河边插着张黄色的符纸,不用细看也知道,这条河里肯定经常发生水鬼索命的事情,这张符是用来镇压河里的水鬼的!
陈媛媛身上鹅黄色的外套原本跟她洁白的脸庞相得益彰,现在倒与她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