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门”是一个建在南方的神秘组织,里面都是赌界了不起的高手。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据说是三才门是上古相传,而且门人只玩儿牌九,而他们的祖师爷又以天地人三才为尊。在他们内部,就是牌九玩法中地位最高的也依次是“天牌”、“地牌”和“人牌”,而世俗中的“至尊”则被认为是宋太祖赵匡胤在跟手下几个大臣推牌九时,利用自己帝王的身份耍赖,硬是给这两张杂牌封了个至尊的封号,做不得数。
“三才门”大多隐于江湖,来去无踪,他们的身份也从不为外界所知,只是听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要等级配着不同的饰物。
对于“三才门”的说法,周静恬也只是听那些老辈人谈论过几次,所以知道的并不详细,直到现在她看到年轻人腰间的至尊才想起这些,当下心里按捺不住的激动,难道说这传说极其神秘的组织今日有幸被自己得见。
听到“三才门”三个字,年轻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初见这女孩,无论形貌气质都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就算是沾染上些许不良习气,在这个浮金涌动的时代,也不算是太偏离主题。只是长久以来,对于一些行家里手宗门都是极端隐秘的存在,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不行,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蹲下身在湖水中洗净双手,他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为向周静恬那样把声音压得极低,语气也略显急躁,“呵呵,果然是同道中人,不过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还请姑娘跟我一起去个安静的地方,到时候自然让你明白。”
嘶,周静恬细不可察的暗吸一口凉气,他说出这番话来不会是秘密被拆穿,想要杀人灭口吧?她有心不去,但转念一想,正等绝密的事情也确实不宜在此造次。她打起精神仔细盯着年轻人的眼睛,见其间并不存在闪烁虚伪的成分,当下把心一横,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有本事,我姓周的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究竟鹿死谁手,那还尚未可知。
反复的权衡利弊,打定主意,她刚想答应,却见一直站在年轻人身旁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另一个男人突然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在周静恬身上一扫,说:“什么散财门,分金门的,我们可没那么多钱做善事。对不起小姐,我们这次出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还是请你不要打搅的好。”
说完他伸手摆出个请的姿势,便要赶周静恬下去。
男人说话语气冷漠,仿佛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他的推托之词没来由的让周静恬心里泛起寒意,但当她看清这人的面目时便再也没有心思去琢磨对方话里的不实之处了。
刚才她的注意力都被年轻人以及他身上特殊的暗器牢牢吸引,也是那个中年人身材低矮,穿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跟他的同伴相比之下毫无亮点,这才让周静恬暂时给忽略了。这时他转过身来,周静恬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庞,恰是当初在锦江大厦算计她的那个带着“人牌”配饰的中年人。
周静恬脑海中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大量的新鲜血液,神经组织瞬间凝滞,一双大眼睛瞪圆了,视线锁定在眼前的中年人身上,娇艳的小嘴张的老开,若不是心理素质过硬,非得喊出人家的名字不可。(当然她心里清楚,那时人家告诉她的名字肯定也是假的。)
周静恬稳住心神,努力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节到自认为正常的范畴,她很是用心的把眼前的中年人确认了一下,没错,对方那张原本四方现在因脂肪堆积而棱角模糊的脸庞,正是当初自称王金钟的开发区某厂老板。
只是时隔二十几天,“王金钟”除了这张脸没有变化之外,全身上下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穿的是一身名牌,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也是富贵而慵懒,现在的他却是标准的吊丝装扮,面色深沉,眼神冷酷,说话声音不大,却隐隐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绝对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这家伙为了算计我真是处心积虑啊。可是问题是,王大中身上佩戴的是“人牌”,如果他真是“三才门”的人,又如果传言不错的话,说明他在“三才门”的地位相当之高。只是高明至他这样的角色,断然不会轻易的出入世俗的赌场,就算是有利所图,自己那区区的五百万怕也难入他的法眼吧?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王金钟啊王金钟,想不到事隔二十几天,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周静恬美目中寒星一闪,暗自咬牙切齿,“既然来了,就休想轻易的离开,不光是那五百万,细究起来要不是你们设局害我,老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你不是叫王金钟吗?姓周的就是豁出这颗脑袋不要了,也要碰碰你这金钟!”
迟疑间,“王金钟”伸出的手已经姿势老化,他十分不悦的看了一眼周静恬,见对方神色瞬间内数变,最后竟是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由得心下蹊跷,又把眼前美丽非凡的少女审视一遍,突然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只是大概的感觉这丫头有种东西是自己以前曾经见识过的。
略一思索,他只当是他一生走南闯北的阅人无数,而在自己手上吃过苦头的怕是比这湖中的鱼儿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