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青草依依的小路延伸入谷,轮椅徐徐的前行,来到小路的深处,一座古朴肃静的牌楼下小河谷。)
陈三民以为自己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剪灭任家,独霸整个七星镇。
陈三民没有理由不高兴,只可惜他的高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任家大院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因为任家戒堂下的禁忌之地动了,陈三民突然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心中之前的挂念是什么,也意识到自己长孙的意图所在。
陈家和任家一样,都有禁忌之处,任家是戒堂之下,而陈家,就在这家庙之中。
原本想去任家大院伏击陈三民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折回来,折回到陈家家庙中。
在这里,他真的见到自己的长孙。
陈三民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长孙谋算好的。
他的目的不是灭了任家,而是毁了七星镇,也毁了陈家。
“你知道这里面埋的是谁吗?”
心中微痛,陈三民缓上一口气,沉沉的声音,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陈通。
陈通微微颔首,迎着陈三民逼视的目光,依旧平静,不动如故。
而见到陈通那份平静,陈三民心中第一次对自己这个长孙感到失望,甚至是痛心…
“这里埋的是你的曾爷爷、你奶奶,你的父亲、母亲,你在这里出声,也在这里洗礼。”
即使陈通点头,可是陈三民却反而更想叫醒他,告诉他此地的意义,“陈家的每一个人在这里出生,也将回到这里。
这里是陈家的根本!你还想毁了这里吗!”
厉吼般的质问,目光越发的锐利,如利般透入陈通的眼中。
面对着陈三民几乎咆哮,陈通阖目、以待好暇般,避而不答。
而那双幽幽的目光睁开时,那目光已是决然,“陈家的根本以后不会在这里,在天冲学院,在外面的世界。”
“呵呵。”
冷笑,甚至是惨笑,陈三民明了自己长孙的意思,他想要让自己让开这里。
好心机、好算计,原来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陈三民明了了,明了了这一切。
为什么他会回到七星镇,为什么他会帮自己算计任家,为什么他会让族人去到天冲学院,为什么他如此漠视这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回到这里、算计任家,都是为了他自己。
送族人去天冲学院,只是他为了减低阻碍,只是一个补偿,甚至是一个交易。
七星镇在他眼里,也只是应该毁灭的存在,他又何必在意呢。
想到这些,陈通心中惨然,一种死灰的失落。
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孙子,是自己曾经的骄傲,是家族未来崛起最大的希冀。
可是现在家族尚未崛起,却已经被自己这个最得意、最骄傲的孙子,挖去根本,亲手毁了这里的一切。
对着一切,陈三民难以接受、难以容纳。
陈三民虽然心很大,为人也很阴狠。
可是他做不到彻底的无情,也做不到断绝的决然。
他想要灭了任家、陆家,他想要让陈家成为七星镇的独霸,让陈家走出七星镇。
为此,他可以引来秃发红鬼这样的凶煞之人,可以算计每一个,哪怕只是一个少年,也可以压下丧子之痛,大仇押后。
可他绝对无法漠视的七星镇毁灭,更不会漠视这里-陈家根基的毁灭。
没了七星镇,没有这个沃土,陈家的子弟在外,只是一群漂流之人,仰人鼻息。
哪怕所仰望的,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陈家却被彻底捆绑,再度变成了别人豢养的‘猎犬’。
先祖艰辛立业于七星镇,就是为了让陈家有一个栖身之所。
历代族人在这里耕耘、争夺,血汗侵染的土地,要被后代子孙亲手毁灭,哪怕这个子孙,是自己曾今的骄傲,陈三民也要将他拉回,或者驱逐…
“离开这里。”
洞开的神魄,阴寒的玄力放出,天地萧寒,陵园内,更见幽冷。
“这里早该毁灭了。”幽幽出声,冲破了这份萧寒。
天地威能压迫,陈通也变了一份脸色,不是外界的威能,而是心中的压力,他并不想和自己祖父动手,他依旧想要说服…
“每个十年,它就会吞噬一些陈家之人,五十年前是曾祖父,四十年前是曾祖母,三十年前是奶奶,二十年前是父亲,十年前是母亲。
这里已经是陈家的梦魇,它早就不该在陈家存在了,它就是一个毒虫,吸食陈家血肉成长的毒虫,最后吞噬整个陈家。
只有将它带走,陈家才能真正的重生,而不是羁束在这里。”
“胡说!”
随着陈通陈陈历数,陈三民脸色勃然变色,最后化作一声喝斥,“别忘了,你是在这里,才拥有的天雷之体、无与伦比的雷之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