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开往临淄。轻车熟路的田横为早日到达临淄,选择了一条捷径小道,但这条路却是山高路险,易埋伏兵,不知齐国局势已经发生巨变的三将完全没有任何防范,只是催动大军快速前行着。
危险,总是在你认为最安全的时候,不经意的到来。
白云涧。临淄以西百余里许的一处山谷,此处山高谷深,常年有雾气不散,似白云般萦绕山涧,因此而得名。
白云涧险阻异常,山匪常常出没于此,寻常人等根本不敢从此路经过,但艺高胆大的田横已经走过无数次。有两万精锐大军在此,谅他小股山匪还没胆大到敢伏击大军的程度。田横策马行走在山谷中,稳若泰山,引领大军缓缓前进,傅宽、田都一左一右,四处仰望着两侧的峭壁。
“将军!谷中为何连鸟鸣都不曾有?”突然,傅宽满心疑惑道。
经傅宽提醒,田横这才发现今次较以往还真有些不对劲。谷中太安静了,静得可怕。
“大军停止前行!”田横勒停战马,手臂一挥,大喝道。
“傅将军,你率精兵三千侦察左侧,田都,你领精兵三千侦察右侧。其余将士,提高警惕,就地戒备!”田横将重戟横在手中,沉声下令道。
不等傅宽与田都侦察兵马出发,巨变突然发生!
“轰!轰!轰!轰……”无数巨石从山顶滚落,将山谷两头尽皆封死!随即,两侧山顶亮起无数火把。
“田横逆贼!卖国求荣之辈也!凡我齐人,尽可杀之!”右侧山顶,一将大声喝道。
田横大惊!山谷中的众军士亡魂皆冒!
“田广!汝这是何意?受何人指使行此背信弃义之事?!”待看清山顶之将,田横大吼质问。
“田横,叫你死得明白!田儋与汝合谋卖国,业已伏诛!现齐王领国!今日之事,便是我王命某伏兵于此,尽斩卖国之贼!”田广喝道。
“齐王?谁乃齐王?!!”闻得兄长死讯,田横大恸。他更加不明白,齐国,什么时候冒出了个齐王?
“哈哈哈,当今齐王,乃汝家兄长田荣是也!”田广大声嘲笑道。
“噗——”田横闻言,一股逆血喷出了口腔,染得胸前一片腥红。
“田荣!你这个畜生!不将你千刀万剐,我誓不罢休——”田横仰天狂吼。
“田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想杀齐王,做梦去吧!众军士,放火箭!”田广尖利的声音响彻在山顶。
“田都,速领亲卫保护将军杀出谷中!众将士,随吾杀上山顶!”但见田横气得吐血萎顿在马背上,再不能指挥作战,副将傅宽急忙下令道。
万幸傅宽事先起疑,大军没有完全开进绝地,尚有少许地方山壁坡度较缓,可供士卒攀抓,只要能杀上山顶,未尝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傅宽左手举盾,右手持剑,在夜色的掩护下,率领三千士卒奋力往山顶摸去。
田横胸口剧痛,伏在马上一丝不能动弹,田都紧紧守护在其身侧,二人调转大军往谷外疾驰,奈何后路被封,一时也冲不出去,只得在山谷中指挥士卒抵挡漫天飞下的火箭。眼见身前的士卒一个接着一个中箭倒地,谷中火光冲天、哀嚎遍谷,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田横的心口越发痛了,又一口浓浓的鲜血喷了出来!
“田都!不要管我,率领兄弟们起开巨石,杀出去!快!”田横咬牙忍痛道。
“诺!”
奈何石头实在太多了,火光中隐约可见山谷被堵得死死的,足有数丈高,搬走一些,山顶又有无数巨石砸下!大军伤亡近千人后谷口依然被堵得死死的,石头与尸体混杂在一起,鲜血汇集成小溪般潺潺流下,田横、田都二将心如刀绞,一筹莫展!
整条白云涧,宛若一条着了火的长龙,无数士卒浑身烈焰,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熊熊火焰无情地吞噬着谷中一切,犹如人间炼狱,惨绝人寰……田横、田都被亲卫们堵在一方岩壁下,数十人举着巨大的盾牌抵挡着箭雨与烈火。
“不,不能在这里等死!田都,你率领兄弟们也杀上山去,不要管我!”田横焦急的面庞被大火熏得漆黑,本来剧痛的胸口又中了一箭,真是雪上加霜!
“将军!末将不能丢下你……”田都急道。
“混账!莫非一起等死么?两万弟兄给你我陪葬?快,杀上山去!支援傅宽将军!”田横暴吼道。
山顶上,田广得意忘形,若是将田横的兵马全数绞杀于此,他将立下与秦军作战的头功!指挥着士卒正射得痛快,忽闻左侧喊杀声起!
“报——将军!一名秦将引军杀上山矣!”有斥候急冲冲地报道。
原来是傅宽已经带人偷偷摸了上来,其所率士卒虽不如玄武军悍勇,却也是田横精挑细选的精锐,田广麾下的齐卒哪是敌手,片刻间便被出其不意的傅宽杀了个措手不及!
箭雨,渐渐小了下来,山谷中压力大减!
田广奉田荣之令率五万兵马伏击秦军,不想秦军果然中伏!可就是如此处境,秦军居然还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