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心似乎有什么生物在呐喊，看身形颇像是一条盘旋在空中的龙，附近几乎所有能看到的人都被这异象惊呆了。漩涡下面正是李小陌，他练完了妙神天九式前面的七式，只见他右手剑指苍天，左手对地成爪，然后紧握成拳，拳和剑几乎同一时间朝前奔去，在任毅毅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他的拳头凝聚了空中无数的漩涡气流，而冥雪剑凝化的巨大剑气在漩涡气流的环绕下显得不可一世，李小陌口中大声喝道：“拔山扛鼎！”
一瞬间，风轻云淡，慢慢又明亮起来，任毅毅见李小陌突然躺在那里不动了，急忙跑过去，见他正满头大汗，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边的空气。
李小陌气喘吁吁道：“累.。。累死我了！”任毅毅总算明白为何他会说练完剑就没力气做其他事情了。
等李小陌觉得自己稍稍有些恢复后，早已是日落西山，半空中月亮也已经悄然挂上。
任毅毅见他好多了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李小陌道：“嗯，觉得我的妙神天九式如何？”
任毅毅表情突然凝重起来道：“我刚才看你一共练了八个剑招，你就累成这般，这套武学除了需要极深厚的内功驱使之外，另外还需要耗费难以想象的精神力对吧。”一眼就看穿了妙神天九式的实质，李小陌也忍不住佩服，任毅毅又道：“光是练剑你就受不了，若是真的交起手来，真不知会怎么样？”
李小陌道：“妙神天九式共有九式，我刚才也只是练了八式。第九式我是万万不敢练得。”
任毅毅心中好奇问道：“为何练不得？你这种稀奇古怪的招式我长那么大简直闻所未闻，但是威力却实在是可怕，刚才整个天都变色了。”
李小陌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并未注意到刚才的天象，周边倒是有一些散乱的内力，道：“刚才练得太专注，我并未注意。第九式我曾经试着练过一次，接过我昏睡了两个月才醒，那段日子简直像是在做噩梦一般。”
任毅毅见他有些伤心起来，忙转移话题道：“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你的身世，因为我听他们都叫你修罗！”
李小陌迟疑了一下，心中想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便说道：“我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一个月，家里人都很着急。后来来了一个道长，他给我吃了几颗药，我就醒了，本来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那个道长说若是要彻底根除，就必须让我跟他回到他的地方慢慢治疗，还说以后每年都可以回来一次。到了他那里，他说以后让我叫他道长师父，算不得他的徒弟。当他第一次把妙神天九式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这武功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有资格修练，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只是胡乱练，徒有形式而已，但每次练完还是会很累，我问过道长师父，他说这是正常的。再后来就是我十二岁那年一个晚上，当时有流星雨，我跑到后山去看，当时数不清的流星，直到空中一个流星笔直的坠落，就掉在我的前方，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插在大坑中的冥雪。再然后我就和冥雪相依为伴了，我问过道长师父，他说冥雪是神兵，懂得寻主，其他的也没有多说。自从用冥雪练剑，虽然会稍微好点，但依然极度耗费我的精力。到了十四岁，道长师父突然说他要远游了，还说让我继续在那个地方修炼一年就可以自行离开。一年后，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当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到村口，我就发现..”说到这里，他眼神黯淡下来，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沉思，道：“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火光冲天，每一处房子每一个村名都死在自己家中，我当时不断的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个活的。可惜我一个也没发现，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哭声，我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哭，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灰头土脸，但我还是认得出，她是我的表妹，全村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我问她是谁做得，她说是一群土匪一样的人。我当时想到的就是附近华岩山的群盗，我安置好我表妹，一个人上山，我在山上发现了我们村子里的东西，我质问他们，他们承认了。最后我就杀光了他们，华岩山，三万人，不管老弱妇孺，我一个也没放过，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动用妙神天九式第九式，我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没事的走回去，带着我的表妹远走他乡.。。”
任毅毅正听的入神，突然发现没声音了，望去只见他已经闭上眼，眼角处的泪水早已顺着脸颊下滑，她慢慢靠过去，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休息会儿吧，什么都别想，我们应该活在当下，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说完伸出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泪，可她自己的眼中却早已噙满泪水，可是为了不让李小陌看到，她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流石山上，白桦树下，他们第一次这般亲近的依偎着，相互感受着彼此间传来的体温。不管怎么样，不管谁是谁，此时此刻，她是他的天，那他便是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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